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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迷雾山村（第2页）

村长儿子痛苦地看着她们对骂，心里面的痛苦突然开始扭曲，好吵，怎么这么吵，她们都死了就好了，要是都死了就好了。

他大吼，“别吵了！”

他看向他的父亲，村长额头的皱纹很深，却并没有像五年后一抬眼就是三张嘴，这几天他夜里辗转反侧也思考不出个结果。

儿媳妇肚子里不知道是男是女，得留着，老婆子跟了他这么多年，死了他就没什么人陪伴了，可是她们不死死的就是自己。

村长拄这拐杖颤巍巍站起来，“让我再想想，再想想，明天再说。”

夜里，媳妇趁着丈夫熟睡悄悄起身，身上踹了一把刀去了村长和婆婆的屋子，她给人茶里放了点东西，今天晚上他们都不会醒来。

她静悄悄地站在婆婆身边，眼神恶毒地像是毒蛇淬了毒液，扯着一个疯狂的笑容，“去死吧！我要活着，死老太婆，呵呵呵呵去死去死！”

她拿着菜刀往老太婆身上砍，却被老太婆拿一个尖锐的棍子捅穿了腹部，女人愣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腹部，那里有她的孩子，她突然疯狂地大声尖叫，“啊啊啊啊！！！我杀了你！！”

婆婆警惕着并没有喝茶，她也不想成为牺牲品，于是两个女人在夜里对着伤害，菜刀砍一下，尖棍捅一下，血和肉相互溅在两个相互讨厌的人身上，她们流了很多血，却疯魔一样继续伤害。

好像谁先倒下谁才是那个牺牲品。

黑夜过去，天光亮起，村长日上三竿才醒来，一睁开眼就看见两滩血肉，他身上也被溅了血。

“啊啊啊啊啊啊！！！！！”

村长疯了，醒来看见媳妇不在的村长儿子听见尖叫立马跑去了父亲屋子里，两滩模糊不清的血肉，他没忍住直接跪地上呕吐。

两人缓了一会，赶紧将尸体埋进了井里，一个时辰后家里出现一口井，井的位置不太好，但是他们没得选择。

村里有了第一个动手的人，剩下的村民便也开始动手，女人们纷纷逃命可她们根本跑不了多远，然后被抓回去，一刀解决丢进填坑。

三天时间，女人几乎全死，有些家里有两个女人的没像村长家一样都死了，他们牺牲了年纪大的女人，因为年纪大很多事情做不方便。

酒鬼有时候凑热闹般看看别人杀死的女人，某时候做出一副惋惜的样子，他们都杀人了，可他没有，他莫名地觉得自己比他们要干净。

苏卿看着酒鬼的嘴脸，他想着这个人是怎么活这么久的。

人性从来没有定义，善恶只在一念之间。

这场灾难里，那些村民前一秒想着和家人珍惜最后一段时间，后一秒就牺牲家人换剩下的人活下去，因为他们只是想活着。

可有些人在灾难之前就是崩坏的。

大华和妻子同样地痛苦，大华父亲死得早他是他娘拉扯着长大，所以他并没有觉得女人就低下废物的观念，他很清楚他娘的不容易，凤娘是他娘找媒婆介绍他明媒正娶进门的妻子。

看着他娶亲不久后，他娘就了无牵挂地走了，虽然他家有点穷，但他努力对凤娘好，他们今年生下一个大胖儿子，却不幸得遇上这场大旱。

他之前想好了，一家人死在一起也是不错的。

可是凤娘说：“大华，儿子还这么小，我不忍心，我想看着儿子长大可惜不能了。”

大华拉着她的手劝她，“凤娘，别想了，就这样一起死去也挺好的，你说不离开我们的。”

婴儿在凤娘怀里看着母亲笑了一下，似乎想要母亲别那么难过，他们现在拿别人的半桶水凑和着过活，再怎么样也很难撑过去，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场大旱究竟什么时候过去。

凤娘安静看着儿子的笑脸轻轻笑了，女人都没有文化，她不知道孩子该取什么名字，她问大华：“你说，我们儿子应该叫什么名字啊？他这么小，这么可爱。”

大华看着儿子，他也并不识几个大字，“叫小风吧，风和凤，他很像你。”

然后婴儿科科地笑出声，孩童的声音很清脆，奶声奶气地笑了一会，凤娘说：“叫科科吧，他应该要很高兴，很开心。”

尽管他们都不知道，科科是哪两个字，后来，老道人对大华说，“柯字吧，寓意品德高尚，正气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