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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誓言（第2页）

李白发出命令，鼓声轰隆，剩下的铁卫军列阵，拿着长矛向浓烟中的草原人发起冲锋。

巴根见状，并未派出支援。他早就料到了会这样，在一个月前的战斗中，他猜不透李白派斥候到草原中的目的，但大君派出猎营去猎杀东陆斥候营的时候，同时也让他们把侦查当为主要任务，因此带回来了很多东陆军印的情报。

巴根召集各个部落的萨满，将一个月来得到的兵种数据进行了比较。在各大部落的萨满超乎常人的智慧下，基本确定了东陆各兵种的数量。为此他做了很多推演，从李白的角度考虑怎么行军、布阵，然后再决定用多少的兵力应对什么兵种。

以及战场上有什么变数，他都日日夜夜推演，最后得出了现在的战争版图：

孛儿只斤部十万骑兵和札答阑部五万骑兵对战五万重骑兵。

弘吉刺部六万骑兵与蔑儿乞部三万五千骑兵对战五万轻骑兵与一万骑射兵。

克烈部三万骑兵对一万五千骑射兵。

唯独不知道怎么应对铁卫军，他和阿胡蛮说了这个情况。阿胡蛮从小和他一起听着老人们讲着东陆的各种书籍长大，也和巴根一样熟知东陆战争。那些虽然是几十年前或者几百年前写的书籍，比如《孙子兵法》、《六韬》、《百战》等，但战争思想的本质是不变。

这种战争思想可以用孙子兵法中的一句话概括：兵者，诡道也。

所谓诡道，展开讲就是“能好像看起来不能；用好像看起来不用；近好像看起来远；远好像看起来近。有利的可以引诱它，混乱的可以夺取它，坚实的可以戒备它，强盛可以避开它，气势很盛可以骚挠它，轻视的可以骄傲它，隐逸的可以劳累它，亲近的可以离间它。攻它无防备处，出击在它不留意。”

最后在和阿胡蛮一起的推演下巴根得出了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敌方能猜到自己会派浩原部对帅擂发起冲锋，铁卫军会用来牵制浩原部骑兵；另一种可能是铁卫军会用来对自己发起冲锋，自己会在身边留十万北雪都驻军，但肯定阻挡不了，这时候就看哪边的攻击力和防御力更强。

“会用来对付我们浩原部的骑兵，他不敢冒险放任浩原骑兵去攻击他。”阿胡蛮带着骄傲的口气说道，“他已经见识过白夜悍马，见识过我们一个浩原部男人可以打十个南方人的力量。”

这句话虽然有点猖狂，但巴根没有反驳。这是他们前辈说的话，小时候连他自己都不信，当他见识到白夜悍马和其它马匹的差别后，就开始知道自己的部族究竟多厉害了。或许可以换种说法：一个浩原骑兵，可以打十个南方骑兵。

“你将带领骑兵发起冲锋。”巴根说道，“如果铁卫军来对付我，你不要回头；如果对付你，我会再一次发起冲锋。”

“没问题，不论是冲锋还是防守，我都不会后退半步。”阿胡蛮拿起桌面山的烈酒灌下一口，然后把酒壶递给巴根，“为了誓言！”

“为了誓言！”巴根说道，也猛地灌下一口。

浓烟渐渐散去，阿胡蛮眼睛被辣得流出眼泪，五万个整齐的铁卫军朝已经乱成一锅粥的浩原部和乞颜部冲来，另外五万在四周迂回，准备重新投入战场。阿胡蛮举起弯刀，大声吼叫，命令周围的士兵战斗。

“浩原部的勇士们！把东陆人赶出去！”他像头发怒的老虎，驱马朝铁卫军迎面撞去，“为了誓言！”

周围的士兵听到召唤，纷纷响应，抚慰着受惊的马匹，重组队形。

“为了誓言！”

“为了誓言！”

“为了草原！”

……

经过狼烟和炮仗的干扰，浩原部和乞颜部的队形乱了，已经无法再形成冲锋。攻击帅擂的任务失败，他们纷纷把注意力放在铁卫军上，想要正面迎接他们的冲锋。他们知道混乱的队伍是无法迎接整齐的列队冲锋的，但他们还是要这样做，只为了接下来最后的冲锋赢得时间。

四周迂回的五万铁卫军已经整理好了整形，第一波冲锋未到，第二波接连发起，这是浩原部两万人和乞颜部五万多人与铁卫军的战斗。战场中唯一草原人少过东陆人的对战。

巴根将手中弯刀的刀刃对着帅擂，侧身对最后的十万骑兵吼道：“誓死保卫北雪都！”

十万士兵皆吼道：“誓死保卫北雪都！”

战场中所有的草原人都吼道：“誓死保卫北雪都！”

血染红了整片草原，草原之上充斥着死亡的声音，最激昂的号角声已然吹响，带着最后的十万勇士奔赴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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