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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被郝诤那个老古板罚回家一个月,分开时便统一口供,准备用剩下的二十天到处去玩。
星落崖和暗域他仨向往已久,早早就定下了这个目标。
“我爹总是拘着我不让到处乱走,可我娘说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他就出了家门四处游历闯荡了。”崔辞不服气道:“我现在都筑基大圆满了,还这不许去那不去。”
“我金丹初期我师父都不让,还要天天在万玄院挨郝诤训。”闻在野在草地上滚了一圈。
宁乘风坐起来道:“宁行远十六的时候就自创了回春大阵,可我现在才金丹中期。”
崔辞气得直哼唧,“你哥十六的时候还进了天机榜前十呢!十七州几千年都难出一个的绝世天才,我等连名字都不配跟他并列。”
宁乘风眼睛发亮道:“不,我一定要变厉害,跟宁行远一样厉害,崇正黜邪,斩妖除魔!加入我哥创立的崇正盟!”
“加我一个!”闻在野满脸向往道:“崇正盟只招揽十七州排名前一百的宗门世家,我以后要当掌门,要带领云中门冲进前百!扬名立万!”
崔辞胸无大志,冲他俩一拱手,“二位哥哥,苟富贵,勿相忘!”
闻在野踢他,“谁是你哥,我亲弟在屋里睡觉呢!”
“小鸟怎么天天睡觉?”宁乘风跃跃欲试,“许久不见我还有些想他了。”
“滚滚滚!你见他一次就要惹哭他一次,每次我都要哄许久。”闻在野赶忙打消他这危险的想法。
宁乘风笑骂他几句,崔辞也上赶着凑热闹,他一抬胳膊去挡,却径直将崔辞的脖子打断,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姿势,眼睛无神冲他笑。
旁边的闻在野突然之间浑身都是血,瞪大了眼睛形容可怖地盯着他。
宁乘风大惊,猛地从长生崖上跳了起来,跑进了房间里。
明月当空,透过窗户洒进了房间,落在了桌子上——
桌子上的裂纹斑驳,在清冷的月光下看着格外苍旧。
躺在床上的人眉头紧皱,额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猛地睁开了眼睛。
宁不为盯着天青色的床幔,神色恍惚。
修为到了一定程度,做梦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或许是晏兰佩溯魂的影响,又或许是他现在与凡人无异,连做梦都这么贴合现实。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而且还是梦到几百年前的人和事——那些对他来说遥远地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他并不想记起来。
宁修窝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地哭,脸上却没有泪,宁不为将他抱起来,果然是又尿了。
宁不为一边给他换尿布一边走神。
白日里他感应到朱雀碎片的踪迹便想去找,可他试了试现下还是无法修炼,丹田和经脉虽然被那心善的仙子修补好了大半,但毕竟那仙子修为有限,不可能将他内里都一并修补好,只能循序渐进慢慢自愈,最好的办法就是好好养着。
于是他便沉住气,借着现有的几块朱雀碎刀里的灵力慢慢疗伤,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睡了过去,还做了这么个似是而非的梦。
是他白日见那红枫林思及旧事,还是这梦境在向他预示着什么?
宁不为神色凝重,手腕被宁修蹬了一下。
一低头,尿布都快包他儿子脸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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