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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绾颜没料到尹兰姿来的如此之快,心中也有些惶恐。在家中的时候,父亲就告诫过她多次,如无紧急的事千万不要与尹兰姿发生正面冲突,省得别旁人看笑话。
即便刚刚有了舒顺仪递过来的消息,可当淑妃见到自己的“好堂妹”的,也忍不住血气上涌。好啊,尹家这是打算将自己置于何地!
看着淑妃即将发飙,程冰大发善心放其他九名“小白兔”先离开,省得入宫的没入宫的开局就对大顺后宫产生“心理阴影”。
淑妃虽心中气愤不已,却有自己的骄傲,她正眼也没看尹绾颜,与上首三人见了礼,便直接坐在舒顺仪礼让出的位子上。
刚刚入座,淑妃便率先挑起话头,笑着对程冰说:“皇后娘娘,堂妹刚刚入宫,不如将她的住所安排在歆薇轩,也方便臣妾照顾。”是照顾还是虐待,众人心里有跟明镜似的。
程冰随便爱看热闹,可也不愿让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受折磨。她笑着打官腔道:“妹妹的护妹之心可真是让人动容,只是自前朝开始,入选的秀女都要入储秀宫由教习嬷嬷教导一个月。不过,既然妹妹有心,本宫自会在皇上面前提一提。”
淑妃原本也没指望程冰会立刻给她答复,不过只要她表明态度不掺和其中,她自有办法将尹绾颜捏在手里。
尹绾颜心知自己入宫之路不会走得很顺,如今这场景也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看着她气定神闲的模样,程冰心中已将她预定为二尹斗争的冠军。不过事情发展是否还有变动,只能拭目以待了!
今日的淑妃倒是安静得很,全然没了平日的嚣张跋扈,只是那如刀子般的眼神时不时地剜一眼面前的尹绾颜。
程冰看着无趣,只得吩咐道:“黄总管,着人送尹小姐去暖阁,好生伺候着。”
刚走出大殿,尹绾颜才松开紧握的双手。此前父亲期望堂姐能够与她在后宫中相互扶持,延续姑母的荣耀。可现在看来,她的路还很长。
宜兰殿内,已经聚集了一后两妃一顺仪,若是德妃过来就可以凑一桌麻将了。
程冰忙碌了一整天,早已是腰酸背疼,可想着明天还得早起,她就难受得躺在软榻上哼唧。待傍晚江如霆来到凤仪宫时,程冰早已累得睡着了。
锦青为难地看着自家睡得香甜的娘娘,心中十分纠结,哪里有后妃像主子这般大胆的。
她正打算上前将娘娘叫醒,哪里想江如霆出声阻止了她,“伺候朕沐浴更衣,皇后便让她睡着吧。”
“是。”锦青赶紧出去安排,只留两位主子在寝殿之内。
刚刚程冰连晚膳都没吃,锦青刚将她头上的凤冠拆下来,她就和衣睡下了,脸上的妆都没卸,头发也乱糟糟的。
江如霆发觉自己这位皇后似乎没有从前那样在自己面前注重形象了。从前程冰就如精致的瓷娃娃,不论什么时候见到她都是妆面精致,仪态得体。
程冰睡得迷迷糊糊,眯着眼看到面前的人影,能在这个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子,除了江如霆,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你来啦。”像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脑子里一团浆糊的程冰慢慢坐起身来,朝江如霆打招呼。
“听你宫里的宫女说,你还没用晚膳。”江如霆坐在榻边看着她问道。
程冰懵懵地点点头,脑子还没太反应过来。
江如霆见她这模样倒觉得有趣,伸手替她将掉落下来的刘海别到耳后,“皇后还是要保重身子。”
“谢皇上关心。”程冰看着眼前这张帅脸,笑得开心。里衣已被她揉得乱糟糟,领口也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江如霆不过稍稍偏头,就能看到她绯色的肚兜。只是刚睡醒的某人自己还无知无觉。
“起来用膳吧,朕去沐浴。”江如霆站起身来朝外走,留下程冰一人。
等到江如霆出去锦青才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走了进来,“娘娘,您瞧您……”
“我怎么了?”程冰翻身下床,走到小饭桌前,果真上边已经摆满了自己爱吃的。
散发着热气的野鸡锅子用碳火慢慢炖着,锅边的玉米饼子火候正好。上好的鸡汤里盛着四五个浑圆的鲜虾馄饨,再配上几粒葱花,喷香四溢。再并上几碟精致的开胃小菜,程冰顿时觉得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
“娘娘,您慢点儿吃。”锦青生怕她噎着,连忙倒了杯茶放在她面前,小声劝慰着。
此时殿内只有她们主仆二人,程冰说话也放松了不少,“你觉得对御厨的最大褒奖是什么?”
锦青没料到她会突然发问,仔细想了想说道:“主子们的赏赐?”
程冰没办法给她介绍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只得解释道“你说的既对也不对,主子们的赏赐固然重要,可是御厨多半是家族传承在宫里摸爬滚打多年,又是这样油水丰厚的地方,银子对他们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
锦青刚想发问,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银子不重要,那重要的是什么?”
程冰不过是闲来无事与锦青闲聊,听到江如霆的声音,她默默地将嘴里的馄饨吞了下去。
“怎么了,不方便与朕说?”江如霆坐在她身边,看着桌上的膳食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好歹是皇后,怎么膳食还不如个小小嫔妃。
程冰立刻向他解释,“平日里凤仪宫就臣妾一人用膳,小厨房做多了也是浪费银子。”
程冰讲究人权,觉得自己每天吃剩下的再分拨给底下人,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厚道。反正关起门来,凤仪宫就是自己做主,不如就适当精简,把银子省下来每个月奖励给宫人。
“可这也太……”粗鄙二字,江如霆看程冰吃得开心,终究没有说出口,连忙换了话题道,“刚刚皇后为何这般说?”
程冰将碗里最后一个馄饨吃光,又喝了两口鸡汤才将碗放下,笑着说:“若是臣妾只吃了一口或者完全不动,御厨便会猜测是否不符合臣妾的胃口,若连着一段时间仍是这样,御厨也会担忧自己能否还能继续替臣妾准备膳食。但今日我全部都吃光了,这说明御厨做得十分和我心意,这难道不是一种隐形褒奖?”
程冰说到这里,突然想起现世放假在家当米虫时,妈妈都会精心准备好每顿饭,只要他和爸爸把一桌子菜吃完,妈妈就都喜笑颜开的,做得更起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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