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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外科（第1页）

等苏君侯回来的时候，便看到此景，倒也颇为好奇的在旁边看着。等钗环戴好，苏云蓉便也站起身来，让长公主看看如何。苏君侯在一旁也微笑着赞许，长公主不免高兴起来，打算下次有空也要大展身手。

“等到晚上，我也给你梳梳头吧？”

苏君侯摸了摸刚长出的胡须，为难道：“我平日里也都是自己弄得。再说这会都已经蓄须了，你……”

长公主倒是很想得开，立刻回道：“你蓄须不也就这一两年的事情，要不你再剃掉吧，再过两年再蓄须。”

苏君侯摇头无奈道：“眼下，我还要出门，没了胡须太不稳重了。”

长公主走到他身边，跃跃欲试，说道：“没事，你明天不是休息吗？至少明天不出门也就罢了。不然，我帮你刮胡子吧。”

眼看着长公主已经要拿出刀了，苏君侯也只能无奈败退，回道：“好吧，今天我把胡须先刮掉，但是说好以后我还是要留着胡须的，你不能再让我剃掉了。”

长公主立刻点头，回道：“我知道，就这一次。”

苏君侯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倒是苏云蓉也十分好奇，平日里看到君侯加冠，还没见过君侯散着头发的样子，再加上君侯都已经蓄须两三年了，也好久没见过君侯不留胡须的模样。不过，不等苏君侯发觉，长公主已经笑眯眯的让苏云蓉先回房间了。

苏云蓉可怜巴巴的看着君侯，道：“爹，我也想看。”

苏君侯立刻摇头，跟长公主站到一起，回道：“这两年我都没有考校过你的功课，你今天晚上先准备准备，明天我要考考你。”

苏云蓉惋惜一声，只能回自己的房间了。而这边，长公主已经跃跃欲试，紧盯着苏君侯将胡须刮掉。苏君侯也颇为无奈，被长公主的视线盯得手都差点抖了。好不容易，等苏君侯剃完胡须，长公主帮他把头发散下，仔仔细细的梳了几遍。

苏君侯本身就长得俊美，留胡须也是为了显得更加稳重。如今，他又将胡须重新刮掉，而且现在又是这般状况，再加上他时不时看向长公主。跟苏君侯对视了两眼后，本来还想着至少把发髻弄好的长公主，将头发梳完后，就已经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翌日，苏君侯果然考校了苏云蓉的功课，对于她的进度到也满意。之前，两个儿子读书总是要天天考校，后来看女儿读书挺认真的，他后来忙了也就不怎么过问了。苏云蓉倒是又想起那个转而学习外科的张恒之，便也问起情况。

苏君侯上次跟苏云蓉说了外科的事情后，反倒被苏云蓉给说服了，所以此刻倒也没避讳这个话题，回道：“他应该是最近诸事繁忙，我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云蓉，你怎么对外科好像挺有兴趣？”

苏云蓉道：“身体发肤各有不同，若是发病于发肤用药便能治疗。然而，若是体内脏器出了问题，我实在想不出除了外科还有什么能治疗。就算外科有损发肤精血，可是这也是最后的办法。生死既然是大事，那么关注医科也不奇怪。”

苏君侯大概明白了苏云蓉的想法，也只能叹道：“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不过云蓉你还小，不必过于关注这般事情。”

苏云蓉见状，便也道：“爹，你平日里关注水灾旱情，那也算是失调生病，若是修建水利，风调雨顺便是没有问题。我关注此事，并非只为生死，也是想知道他们能用外科手段做到什么地步。”

苏君候想了想，确实也是这个道理。不过，云蓉对这件事这么热衷，苏君侯心中倒是有些别的想法。两个儿子现在都在习武，也就只有苏云蓉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可惜，苏云蓉过了几年终究是要嫁给太子的，也没法在此道上钻研。

“过些时候，我去孙公那里问问情况，再告诉你吧。”苏君侯心中也想着多纵着她两年，想做什么便尽量让她不失望。

苏云蓉也颇为惊喜，本来还以为要缠着君侯几次才能说服他。没想到，君侯问清楚了事情，一直都是支持的态度。等苏云蓉高高兴兴地走了，苏君侯也盘算起了此事。等到过几天，他又休息的时候，就抽空去了孙公那里。

孙公见君侯来访也挺意外，将病人诊治好后，便也跟苏君侯聊起天来。张恒之跟随他师兄学习后，确实忙的没有时间了。好在，孙公的师兄对他的认真和聪慧也颇为赞许，也觉得收个关门弟子也不错。两人聊了还没有一会，又来了一个病人，却是孙缓先上前诊治，再让孙公确认一下。

苏君侯笑道：“你家儿郎这会也已经出师了。”

孙公对孙子也挺满意，只是话语间还是颇为谨慎，回道：“他虽跟我学医有些年头了，但是也还是要再磨练磨练。等过两三年，他的医术精进了，我也可以放心把衣钵交出去了。”

“一晃之间，眼看着这些孩子都能独当一面了。”

孙公点头道：“是啊，我从未觉得自己年岁已高，可是看着阿缓也已经长这么大了，才真是觉得自己真是老了。”

苏君侯虽然也就三十多岁，可毕竟也是要有孙辈的人，也不禁起了相同的感慨。两人又聊了一会，苏君侯这才告别离去。想到家中三个儿女，苏君侯也觉得等云蓉也嫁了人，那是真的自己也要老了。

另一边，卓伊今天找苏云蓉一起制香，走到半路上想起正好路过一家糕点铺，便也顺便去买了些糕点。刚走了没几步，卓伊便看到一个十四五少年正蹲在旁边树下，一脸迷茫的看着周围。等他的视线跟卓伊对上，他的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还没等卓伊反应过来，他就高兴地跑到卓伊这边。卓伊一时间也陷入了迷茫，难道自己认识这个人？

“你知道东市怎么走吗？”

卓伊愣了一下，连忙回道：“从这边街道穿过去，很快就能到。”

少年迷茫地看着卓伊，不好意思的问道：“我之前有几年没有回长安了，现在有点搞不清楚方向。能不能麻烦你给我带下路？”

卓伊本想推却，对方却提前发现了卓伊的态度，垂头丧气道：“你要是不方便，那还是算了。真是对不住。”

看这少年虽然身材高大，但是这般垂头丧气的倒让卓伊心有不忍。想着毕竟此处离东市也不远，卓伊最终便也带着他去了。等到前面就看到东市的时候，卓伊转身想跟他说一声，却见到他跑到旁边买了一副九连环。

见卓伊看向他，他也高兴的挥了挥手，两步跨做一步，兴奋地跑了回来，道：“这个送给你吧。我实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

卓伊连忙推辞，心中也是无奈，竟然拿着九连环送人。少年塞到卓伊手中，然后一溜烟的跑了。卓伊喊了一声，见他就是扭头傻笑了一下，也只能无奈的收下了。等见到苏云蓉，卓伊也就不免说起这件事来。苏云蓉的九连环还是小的时候苏君侯给她买的玩具，所以颇为理解卓伊的郁闷心情。毕竟，卓伊虽然是娃娃脸，可是也不至于需要拿玩具来哄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