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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非花,雾非雾。

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唐】白居易《花非花》

引子

21世纪。sh。zx区与xh区交界。锦江乐园。

sh之眼的巨大轮盘霓虹灯闪烁。整个锦江乐园在纵横交错的虹梅立交桥下静默。

锦江乐园北面的耸立着几十幢一模一样的高楼,每幢都有20多层高,这样的小区只是sh万计中等小区中的一个,代表着sh的中高档居民区建设的典范。6万一平方米的均价也是sh为全国最发达的城市的标志,也是人类发展的所谓代价,成为无数外省青年的恶梦。中间一幢楼的17楼一个三居室里,一个十几岁女孩在等待着爸妈的归来。妈妈遇上车祸重伤,爸爸去医院了。她在自己的房间里做业,很是害怕,10点多洗漱睡觉,整个房子里就她一个人,卧室紫色的墙纸在黄色的灯光下,看似反射出些温暖的淡红色,但不能减少她的恐惧。爸爸走时说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而且可能一晚上都回不来。想起混身插满各种管子的妈妈,她就忍不住流下泪来。爸爸不是亲爸爸,是后爸。想到后爸,她的眼泪更是不停地流。后爸是个恶魔。还不让她和亲爸有任何联系。她好想自己的爸爸,但她不敢。

几公里外的sh第八人民医院的病房里,正住着她的妈妈孙长玉。她的后爸陈强走进病房就支开了护士,说是要和老婆单独说些话。护士叮嘱他病人还很危险,少说点,就出去了。

陈强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来,凑近孙长玉的脸。她的是蜡黄色的,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周围满是各种仪器,白色的被子下延伸出各种管子。孙长玉遇到车祸,心脏受到严重损伤。陈强看了她好一会,才说:“我知道你醒了,很讨厌看见我是吧?还告我婚内强奸吗?还告我强奸你女儿吗?我就是你老公,你有什么办法?”孙长玉呼吸急促了起来,床边的持续ecg监测仪上显示心跳渐渐增加到每秒一百一十次。

陈强继续说:“生气了?悠着点,你现在心脏不好!上面有个大伤口。”他不怀好意地笑起来。“这样吧,我看你可怜,告诉你一些事实吧。”。说着抬脸望着窗外,一副很神往的样子。

“你车祸前有辆电动车先擦了你一下,把你挤到马路上,然后一辆丰田rav4正正好飞快地过来撞在你胸口,是吧?我们花了好几天,试了很多次,才找到那个好机会。你怎么就看不到,同一辆rb车这几天老围着你转呢?还有一辆电动车,也老围着你转,你也没发现吧?不过,就你这智商,看啥人啥车都一样,活该我得手。也不想想,你这老牛吃嫩草的贱货,我孙强一米八多的堂堂男子汉,顶天立地,怎么会找你这种大我八岁的二婚女人!你居然还有脸去法院告我,坏我名声!”孙长玉的呼吸更急促,心脏跳动更快,达到了125,血压渐渐升高,仪器开始发出零星的警报声。

陈强淡淡一笑,咬了咬牙,继续悠悠地说:“放心吧,你今天一定会结束痛苦的。去极乐世界吧。告诉你吧,你死后我打算怎么安排你的后事。你当然就是随便烧烧,骨灰撒丽娃河里,你不是最喜欢那儿吗?你的母校和你的初恋都在那儿。算我对你的巨大贡献的报答吧。当然看我心情,到时我想不想跑那么一趟就看你造化了。然后才是重点,你死后我要把锦江乐园的房子卖了,那儿位置真不错,你父母当年还真有眼光,买在那么好的地方,当年可算是郊外,三千一平方都没人买,现在好了,与最繁华的xh区接壤,前面就是sh有几十年历史的、最古老的锦江乐园,周围几百米就是沪闵高架、虹桥高架和中环高架,地铁1号线就在家门口,多好的地方,现在能卖六万六一个平方,一百二十三平米的房子,至少能卖八百一十万,我欠了三百万赌债,还了还能剩下五百万,在郊外再买套房子,剩的钱还够我吸毒吸十年。你女儿就不要担心了,没一点给她。你父母也别想了,他们敢和我争的话,你们就等着团聚吧,你能死,你父母也能死。”

陈强做演讲一般语调沉稳缓慢,极具诗情,简直连他自己都感动了。而孙长玉圆睁双目,心脏跳动更剧烈,监测仪机器报警声急促起来。护士出现在门边,陈强摆摆手,说:“没事,说到她父母,她有点小激动,一会就好。”护士看了看监测仪,警报声似乎没有了,她犹豫着出去了,临走前说:“少说点话,她的心脏和肺都受了伤,激动容易伤口破裂。”

陈强没理护士,等护士出去,他把嘴凑到孙长玉耳朵边,恶狠狠地说:“你女儿,放心,孙小莹是吧,我一定好好待她。十五岁的花朵,多嫩啊。虽然她很不听话。但我会先让她改姓陈,不改就没钱,也没饭吃。估计两顿没饭吃她就软了。和你一个德性,欠抽!然后她会代替你伺候我。说得文雅点,我就是要把她收为**,看过小rb的a片吧,**!”

孙长玉怒睁的双眼似要喷出血来,嘴张得老大,但是说不出话来,手臂想抬起来,又无力地放下了。

警报声中,心脏跳动达到160,血压达到170110。这时护士敲门要进来。陈强看看门外的护士,若无其事地看着挣扎中的孙长玉。突然,机器报警声变调了,更刺耳,仪器显示孙长玉的心跳急剧降低,心跳和血压一会儿就一同变成了一条直线。

护士进来了,一看,急道:“可能是心脏伤口破裂,快叫医生来!”

医生来了,看了看伤口,说:“不行了,胸腔里全是血,没救了。”

陈强微笑着说:“好,谢谢你们的负责治疗!”

回头间,孙长玉已经气绝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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