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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身处凌越城（第1页）

凌越城以中心城主控制的黑石堡垒向外延展一共有五层城区，最中心的城区被直接称为黑石堡垒，经过无数代的翻修加固成为了牢不可破的坚实堡垒，从黑石堡垒向外延伸的第一层城区被称为防备区，也是最核心的城区，大多数灵能者高手，凌越城精良部队以及相关官员都处在此城区，防备严密寻常人根本无法进入，但是其面积也是较小，容纳的人口也不多；再向外一层的城区称为守卫区，是凌越城建立以来的第三代城区，高墙壁垒牢不可破，保留着战时最高规格的建筑水准，每代更迭都会进行加固，守卫着内部重要的区域；从守卫区再向外一层是整个凌越城人口占比最多，同时也是面积最大的城区，被称为深水区，大部分普通民众以及外地来的人都居住在深水区之中，同时这也是凌越城最为热闹和繁华的城区，建筑规模和城市规划甚至能比得上帝都的建设，而那高耸的城墙坚实的守卫却是比帝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从深水区向外便是最外围的一个城区浅水区，面积是整个凌越城第二大的城区，横跨环绕的范围却是比深水区还要广泛，这里是近几百年来才建成的新兴城区，以应对凌越城愈发膨胀的人口而建设成的城区，居住的也大都是些最底层的平民，从事的也都是些经营交易，外来物资都要经过浅水区的筛选才能进入更深层的城区之中。

秦胜和杜歆二人流落在这里也不知道凌越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城市，仅是听着街边的老乞丐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二人也不当真，在这个泥泞破败的街道之上，满是粪便与牲畜屠宰之后留下的脏污，很难想象这是伊国最适宜居住的大城市，拥挤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上，来来往往的人扛着货物来回整理着，筛选着最好的产品才运到通向深水区的石板街道之上。

从浅水区脏兮兮的街道到深水区而去的路途之中，要经过宽阔的深水区护城河才能到达被其他人向往的深水区，明明都是凌越城的一部分城区，这深水区与浅水区之间隔着的护城河却是宽阔的似乎是想阻拦敌人一般阻拦浅水区的人进入，高大宏伟的城墙之上也是遍布着守卫的灵能者，像是在提防着什么一样。

杜歆也是并没有多想什么，在拥挤的街道上来回穿梭着，根本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房屋堆挤在一起的缝隙之间也满是脏污，根本就不容他们藏身休憩，而秦胜这个腿脚不便的残疾少年只是静静地跟在她身后，看上去两人都不想跟对方说些什么一样，就像是陌生一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又不会丢失彼此。

虽然是漫无目的地前行，但是他们二人也是逐渐朝着深水区的方向靠近，在浅水区随处可见都是相同的景象，破败的房屋挤成不规则的院落，肮脏泥泞还散发着臭味的街道，就像是给牲口居住的地方一般令人有些厌恶。

直到天色渐晚的时候，这两个落难如同乞丐般的家伙才在靠近护城河的方向找到了个栖身之处，废弃的马棚中还留着些干草能够让他们不至于睡在泥泞的土地之上，破旧的马棚也算是有个遮风挡雨之处让他们能够稍稍安心，而一路走来早已疲倦的秦胜靠在草堆之中不知不觉便是睡去了，也顾不上自己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窘况，能够休息便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他这副残破的身躯比常人行动起来要困难许多，更别说一整天的长途跋涉，早已让他疲惫不堪。

杜歆这个娇小的女孩则是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从小便混迹在雨城的大街小巷之中，没有父母家教的约束让她成长得格外顽皮，脾性甚至有些顽劣，在雨城之中经常做些小偷小摸之事，而其他人对这样一个有些不祥又孤苦伶仃的小女孩并没有过多的责备，也就是纵容着她这般顽劣的品行，不过那时总会有个叔叔在她背后给她处理其他人的追责，而现在她只剩下自己一人，还有她捡来的那只黑猫。

夕阳逐渐沉入高墙之下，秋日的白昼总是那般短暂，夜幕降临的时间逐渐的提前，凄寒的秋风便是在街道之上缓缓吹过，夹带着腥臭味与粪便的臭味飘到到处都是，而秦胜依旧是睡得很沉，凉风与异味都没有影响到他的休息，而这个残疾的少年却是在睡梦之中听见了吵闹的声响，像是几个人正在朝他奔来。

在这个浅水区最边缘最偏僻的地方并没有多少人烟，偶尔也只有个别人经过根本不会注意到这废弃的马棚之中躺着衣衫褴褛的残疾少年，而秦胜则是被吵闹的声音惊醒，睡眼惺忪地望向马棚外，那个脏兮兮的女孩怀抱着什么飞快地朝他跑了过来，手中还拿着锋利的小匕首，而她身后跟着三个壮硕的中年男人，手中拿着粗壮结实的木棍追赶着这个少女。

杜歆毕竟是灵能者，奔跑起来可不是这三个寻常成年男人能够轻易追上的，而她冷静地看着就在前方马棚之中醒来的秦胜，手中的小匕首露出寒芒，似乎要随时反身用这匕首去回击那三个穷追不舍的成年男人。

而就在杜歆看着秦胜想要反身回击之时，那成年男人将手中的木棍掷出轻而易举地便砸中了这个少女的后背，顿时间，杜歆一个踉跄便是跌倒在泥泞的地面之上，从怀中蹿出黑色小猫一溜烟便消失不见，而那三个成年男人见状便是赶忙追了上来，抄起手中木棍便是要朝着杜歆的脑袋砸去。

杜歆也是赶忙翻过身来，背贴在泥泞的地面之上，沾染着黑色泥土的脏兮兮面庞上那只通明澄澈的右眼愤怒地瞪视着三个围上来的成年男人，手中小匕首露出寒芒便是要用来对付这三个普通人，而就在她要出手之时，一只温热的手掌却是抓住了她持刀的手臂将她按了下去，而那个残疾的少年不知从何而来如此大的力气瞬间压倒在她的身上，用他的身躯完全遮挡住了这个少女娇小的身体。

这三个壮汉见是个断臂的残疾人挡在面前，也没有任何迟疑，挥动着手中的木棍便是砸在秦胜的背脊之上，同时还用粗壮结实的腿狠狠地重踏在秦胜的身躯之上。

这个残疾的少年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举动，只是见到杜歆遇到危险便想要这样做而已，他的心里对这个少女其实并没有多少的感觉，只不过她是现在他唯一认识的人而已，而秦胜的内心深处一直有着不想再见到任何认识的人受到伤害的念头，看见这个少女倒在地上的一瞬间，他那原本残疾疲惫的身躯便是不知从何而来的力劲，瞬间便是挡在了她身前，任由这三个男人拳打脚踢，棍棒死命地敲打在他的背脊之上，似乎是要对这个少年下死手一般。

秦胜忍受着这般疼痛的感觉，早已习惯疼痛的他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猛力地击打使得他不禁口中喷出鲜血，洒在面前这个几乎是脸贴着脸的少女的面庞和她那肮脏结块的头发之上；而杜歆只是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只有一只眼睛的丑陋少年，就像是在雨城废墟之中用他的一只胳膊为她挡下致命一击一般，这个少年再次不顾自身的安危为她挡下伤害。

不知道暴打了多长时间，面前这个少年始终没有挪动半分，也没有发出丝毫疼痛的声响，直到他像是死了一般，任由这三人击打而没有任何反应，这三个壮汉才骂骂咧咧地停住了手，接着便是朝着秦胜的身躯吐了口痰，随即便是忿忿地离开了。

看着这三个成年男人离开，杜歆才缓缓地推开了压在她身上的少年，他为自己完全挡住了这三人所有的击打，而现在秦胜已是睁大着独眼，看上去瞳孔有些发散，杜歆那张混合了血水和泥土的面庞出现了细微的变化，赶忙凑近到他的面前去试探这个少年的鼻息。

“咳…我没死…”秦胜忽然咳嗽一声，鲜血便是顺着嘴角溢了出来，面前又是这个独眼少女的模样，那张戴着黑色眼罩的面庞他此生可能都不会忘记。

“我死不掉…只是骨头好像断了几根…着实有些疼啊…”秦胜轻声地说着，面庞之上流露出轻松的神色，极力地去掩盖体内肋骨断裂的疼痛感觉。

“你疯了！”杜歆没好气地说着，模糊的小脸上看上去有些微微发怒，说着比划了一下手中锋利的小匕首，“那几个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呵呵…”秦胜只是苦笑一声，体内破损的脏器断裂的骨头在迅速复原，带来比被击打还要痛苦的感觉，“你应该没有伤害过别人吧…”

“我…”杜歆刚想说些什么，话语却像是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片刻之后便是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要成长总会有第一次！要活下去总要去做的！”

“所以…你偷别人的东西了是吧…”秦胜一眼便看出了那些人为何要追着她。

“哼！”杜歆有些愤怒地从怀中迅速地掏出几个被挤压变形还有些脏兮兮的馒头，“不就是拿几个馒头！至于这样追这么久！还要下死手么！”

“咳…”秦胜挣扎着缓缓爬起来，身躯内脏器破损以及肋骨断裂都已经复原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恢复力量让他根本死不掉，然而身体却是会将其中疼痛的感觉记住，会保存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是穷苦的可怜人罢了，没必要去欺负别人，你也是身体健全，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去对别人呢。”

“哼！”杜歆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从小没有受到过什么教育的她只是知道活下去就是唯一准则，不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活下去，“你吃不吃！不吃饿死你！我给你找些吃的你还要说教我！”

杜歆说罢便是将怀中的馒头递给秦胜，随即便是起身朝护城河的方向走去，“去河边洗一下！你这个脏模样也要洗洗！一起来吧！”

秦胜接过她递过来的食物，小心翼翼地收在怀中，也并没有对她多做推辞，跟着她一同朝向护城河的方向而去，他也是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清洗过身躯，经历过数次的死而复生，身上早已是沾满了血渍与泥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