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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也罢(..)”!
母亲的八十大寿
母亲的八十大寿是早就提到议事日程的,去年春节做了一次预演,把母亲舅舅、两个姑姑和二姑夫请到酒店聚餐一次,摆了两桌,母亲很高兴。母亲姐弟四个,父亲有姐有妹,如果老人都健在,应该是12位,现在就剩下母亲、大舅、大姑、二姑和二姑夫5个老人啦。大姑已经86岁高龄,母亲的同代人眼看越来越少,给母亲他们一个相聚的机会也不多了。姨姑舅们给过我们多少关爱,我们何曾报答过,利用母亲的生日,给老人们一个相聚的机会,给我们一个尽孝的机会。
今年春节时,谈到过生日时请两个唱戏的到家里给母亲唱两嗓子。母亲喜欢看戏,给老人一个欢喜呗。母亲快乐地说:“还到家里来唱,我想看就到戏台子下面看,村里反正二月二那几天有戏。”我说:“你可不要到台子下面看戏,你看完了,别人都来看你了。”娘不明白我的意思,说:“为啥他们来看我?”我解释说:“你看一出戏冻病了,别人不就来看你了。”家里人也一致反对她到戏台子下看戏。但娘说:“到那时天就暖和了。”娘还是不死心,放不下她的戏。
我和爱人专程请假回家给老母亲祝寿,女儿因为学业紧没有跟随。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本来想上午请人到家里唱两段,却没有办法完成。村里请的戏班子按计划是上午休息,下午和晚上各唱一出戏,这样上午就可以出两个人来给母亲唱两段,这样的安排很美,却因为遇上农村选举的当口,有参选者要送一出戏给村民,上午加演一出戏,两相走顶了。想想家里宾客来者不断,母亲的心思都用在说话上,那有心思看戏,就没有强求。同学朋友有知道消息的送来花篮和蛋糕,老母亲那经过这样的阵势呀,乐得老母亲嘴就没有合上过。
变化更大的是预定的两桌饭,本想请母亲的同代人和家里人聚餐,结果舅家姑家的子女们都来祝贺母亲的大寿,源源不断的来人。母亲知道我订了两桌饭,也怕我为难,说:“呀,来这么多人。”外甥女说:“你威信高呗。”见到这么多的侄儿男女,母亲特别高兴,特别是娘家来了那么多人,更使她的得意显山露水。聚餐定在县里最好的龙山宾馆宴会厅,还好二月初三的客人不多,顺利加了两桌。摆着花篮,摆上蛋糕,点起蜡烛,孙辈重孙辈们十多个站在母亲的对面唱起生日歌,直乐得母亲不知坐好还是站好。后来又是一拔拔的祝福敬酒,母亲的生日可是开心至极。
吃饭时,嫂子坐到了母亲的身边,她知道母亲的身体状况,知道哪些菜母亲能吃哪些不能吃,她给母亲夹菜照顾,我是很感激嫂子的。我说嫂子是劳模、保姆、保健医生。嫂子笑笑。
爱人给母亲买了红底细花的毛衣作生日礼物,孙媳给母亲买了蓝色呢子外套,老人穿上就不舍得脱下来。说聚餐吃饭时要解开外套露出红毛衣,展示展示幸福,但吃饭时高兴得老人家早忘记了解外套。母亲回来直到晚上还在幸福地唠叨,有两个侄女没有来,还捎来每人40元礼金。还在说那些吃饭时的事,还在惦记着家里那些蛋糕怎么分配,她沉浸在生日的幸福之中。那个毛衣外套的事,直到晚饭后才想起,母亲脱下外套,坐在沙发上,前面摆上花,让家人给拍照,把火红的幸福永远保留下来。
我很幸福还有母亲可以尽孝,也还有能力让母亲快乐高兴。母亲在,我心中的这个家就在,母亲在,我何时回去,家里都有兄弟姐妹在,那是一个热闹快乐的家,那是个从小就扎根心中的家。母亲如果不在,同样是那个家,我回去兄弟姐妹依然会来看我,依然热闹,但会多了许多客套和拘束,他们不会像有母亲那样天天腻在那里,他们各有各的家,现在的家不再是他们的“家”。
让母亲开心快乐,让母亲长寿,减缓这个家走向解体的速度,留住兄弟姐妹的在母亲膝下欢乐的笑声,我们都在努力。
2012年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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