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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价聘礼（第2页）

正在陆渊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这夜幕来临的时候让人尤觉不安。

门开，进来一身彪悍的五个人。都带着武器，领头汉子肩上架着一只鹰，大声说道“小子，好吃好喝的快点上来，爷们几个着急赶路。扒鸡先来五只，可饿死爷啦。”

陆渊连忙跑上前去，惴惴不安的说：“这位爷，扒鸡就剩两只了。”

领头的汉子一听这话，对陆渊一瞪眼，“爷来客栈吃饭是瞧得起你，客栈的招牌你说没有，要讨打不成？”

正在这时，坐在北窗边的老者轻轻咳嗽了一声，这些粗豪汉子才发觉那边还有人，刚要发火，看清老者的相貌，立马低声下来，说“两只就两只吧，来五壶不过岗。”

几个人顺势在门口的桌子边坐下。

陆渊看这些人不是善茬，不敢再多说话，连忙把酒和扒鸡还有豆干长生果都端上来，退到帐台后面不安的望着。

五个粗豪汉子闷头喝着酒，不耐烦的撕扯着仅剩的两只扒鸡，。领头的汉子站起身，说出去方便方便，就推门走出去。过了一会开门进来，陆渊留意到他肩上原来架着的鹰不见了，出去觅食了？这么黑的天也看不到什么猎物的，陆渊迷惑不解。

天色愈加阴暗下来，外面一声鹰鸣响起。粗豪汉子赶紧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其他四人小心望着老者，领头的汉子咧开嘴笑望门外。

只见外面又来了五六个人，官府公差的打扮，背着象征官府的六扇刀，在门口一字排开。中间一位方面大耳，紧了紧腰上的佩刀，不紧不慢的走进客栈里面。原先来的粗豪汉子赶紧拉了一把凳子放在这位官爷身后。

陆渊从没见过这种阵势，吓得脸色煞白，一声大气都不敢出。心想完喽，今天这客栈得被拆了，说不定以后没命吃饭了。

官爷大马金刀的坐下，眼望北边桌上的老者，哈哈一笑，说道：“东方庄主，本官殷仁，忝掌泉州城巡捕房。久闻咱巨峰山庄盘龙枪法的威名，没想今日能在此亲面庄主教诲。本以为老庄主已经走远，为这点小事本官也不会紧揪着不放，更不敢跑到你鳌山上去自讨没趣。既然在这里遇见，今日伤咱弟兄的事情自当说道说道，否则本官以后也无法让下面的弟兄信服。”

老者抬眼望着殷仁，“既然殷都头知道老朽的底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次老朽来顾家庄只为访友，恰逢这场祸事。原以为只是神宵剑宗与顾家庄的江湖仇杀，所以多打探了一些。伤了几个好汉，不知有官府中人。我巨峰山庄既在齐王治下，自也注重王法，不愿与官府兄弟结仇。”“如今日对殷捕头属下兄弟有所误伤，本庄主愿做适当补偿。不知殷都头意下如何？”

殷仁思量了一下，说：“这次事情我受泉州知府大人交代行事，具体情形所知不多。但知府大人严令，务必保证这次剿乱成功。既然东方庄主并非有意参与此事，本官也知进退，不会揪住此事不放。但在知府大人面前我总得有个理由解释，虽不愿在老庄主盘龙枪下出丑，但也不得不硬起头皮讨教一二。还需老庄主体谅本官当差的不易。”

老者听殷仁这么说话，心知这次想仅凭一点银票来平息已经不可能，必须得拿出点真实本领来才可平安度过。但他也清楚官府的作风，一来无非是为多要点银子找个由头，二来也为在上峰面前留点退路。倒不至于跟江湖儿郎一样一根筋走到底。现今的江湖与官府不再泾渭分明，互不相犯，而是融在了一起，官府成了江湖最强势的门派。如果不是他东方晓在江湖上还有点薄名，换做一般江湖人物，说不定真会栽在这里。

想到此处，老者抬头对殷仁说：“老朽对捕头大人的百斩狂浪刀法也早心有向往。既然殷捕头话说到这里，老朽恭敬不如从命，就陪捕头大人走上两招。我们点到即止如何？”

“既然老庄主赏脸，本官自无不允的道理。请！”

两人走出门外，在风沙中相对而立。殷仁抽出六扇刀，冲东方晓一抱拳，“老庄主，请教了！”率先抬刀砍向老者左肩。百斩狂狼刀法是狂风宗核心弟子才能修炼的刀法。殷仁是狂风宗内一位长老的亲传弟子，在宗门师兄弟里面刀法非常的出色。这才出宗以后到泉州城被知府大人看中，做了巡捕房的都头，平时小事难得让他出手。

陆渊不懂武功，看不出这一刀的妙处，只见大刀闪电般朝老者肩头劈去。老者左腿一弓，抬肩提臂，手中大枪的枪尖速度不慢于大刀，直点刀头。殷仁将臂一沉，刀头略偏，卸去枪击的力道，顺势横拖，直斩老者前胸。老者姿势不变，只是双手舞动长枪，左遮右挡。两人来来回回打斗了盏茶时间，殷仁一摆大刀，向后跳了两步，冲东方晓一拱手，“老庄主老当益壮，殷仁佩服。”老者同样也不失了礼数，拱手说道“殷都头刀法入神，功力深厚，将来成就必定非凡，先恭喜都头大人。”陆渊心想，这江湖人打架似乎也没有传说中那么玄乎呢。

两人哈哈而笑，东方晓说：“今日难得认识殷都头，请入客栈容老朽请各位兄弟喝杯水酒。”殷仁说：“最近公事比繁忙，本官还得回去跟知府大人回话。等下次有机会老庄主再来泉州，兄弟做东，好好招待老庄主。”东方晓说道。

“既然都头大人公事繁忙，老朽也不多挽留。”老者边说边走上前去，右手由怀里掏出一物握在手中，递给殷仁。两者会心一笑，再次抱拳，殷仁带领官差和原先的四位江湖汉子冒风走入黑夜中。

看这些官差们走了，陆渊一颗心才又回到肚里踏实下来。老者重新走入客栈，在桌边坐下，招呼陆渊说：“小二，再来壶酒。”陆渊从账台内架子上又取了一壶酒，走到老者桌前，轻轻放下，小心看着东方晓的脸色，问道“客官，您还需要什么菜？”“别的不用了，房间收拾好了没？”“都收拾好了。”“那一会喝完酒打盆开水送到我房间里吧。”陆渊自去烧水准备，也不敢问老者要开水是做何用。

老者从喝完酒上楼以后就没什么动静。

陆渊坐在账台里，不时候望向门外，担心那些官差和江湖汉子再返回来。他从没遇到过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今天看那些人跟老者要打起来，虽然与他没什么关系，但总慌得很。怕把酒楼打坏了，到李叔回来家都没看好，更怕真见到人活活被打死的样子。

李叔不在，十四岁的孩子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只盼着能听到李叔他们赶着牛车回来的声音。风声透过门缝和窗棂吹进来，像吹在陆渊的心上，生疼生疼。他很想哭，很想留在老家的爹爹。离开亲人的孩子，像被风吹的沙子一样，不知道会飘落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