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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旭也不答话,他怕郡国兵前来将他围住,捏住张家父子的脖子,大喝一声,想要快点出城。
被人无视,吴丰心中大怒,但是见张家父子还在陈旭手中,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只得挺枪遥指陈旭,大骂道:“逆贼休要张狂,今日放下张公束手就擒,尚可活命;若是冥顽不化,定让你有死无生。”
眼见无法出门,陈旭心中又惊且怒,看到吴丰的胯下骏马颇为神骏,心中一动。
陈家村贫穷,买不起战马,只有一些老弱的耕马,所以陈旭计划中并无骑马逃跑之事,此时见了如此神骏的一匹坐骑,不由起了杀人夺马的心思。
陈旭此时杀人,虽说是为了复仇,但是经过陈静谋划,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名声。
本来挟持张家父子出城,诈作带二人前往陈家村请罪,然后出城后就杀掉两人,就会使人感觉陈旭言而无信,有损名声。
但是为了能够活着逃出濮阳,陈旭、陈静也并没有想到其他办法,只好出此下策。
见吴丰拦路,陈旭不惊反喜。
当下,陈旭装作脸上怒气勃发的样子,然后高声骂道:“狗官,汝拿朝廷俸禄,却不思上报天子、下安百姓,反而与张家勾结一气,甘做走狗。”
“某虽一介布衣,却知十常侍惑乱天下,横征暴敛,卖官鬻爵,更遣其亲族横行乡里,祸害百姓,使得朝政日非,天下人心思乱,盗贼蜂拥四起。”
“濮阳张家便是一例,若无尔等狗官袒护,张家如何敢强买田地、欺压良善、毁人田地?若尔再敢阻拦,某定让你这个狗官血溅五步。”
陈旭之言,振聋发聩,围观之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仇视十常侍与张家的士族子弟。
他们没想到陈旭一介布衣,居然能够说出这番大道理,当下轰然叫好,更有人挽起袖子附声喝骂。
吴丰闻言,面红耳赤,他投靠张家,素来被郡中士族敌视,但是他执掌郡国兵马,却从来无人敢当着他的面如此羞辱与他。
吴丰恼羞成怒,怒喝一声,纵马横枪,就要前来取陈旭性命。
张父见状大骇,生怕陈旭恼怒,动手杀了自己与张其,连忙喝道:“曲阙切莫动手。”
但是吴丰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如何听得进去张父的言语?
张母此时终于赶了过来,眼见吴丰发狂,怕误伤自己丈夫、孩子,当下骂道:“吴丰竖子,欲害我家良人、孩儿性命乎?莫非忘了你的兵曹掾史如何得来?再不住手,若我良人、孩儿有所闪失,定将你挫骨扬灰。”
张母只是一介妇人,居然敢如此喝骂一郡的兵曹掾史,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更让人惊讶的是,吴丰闻言,虽然仍旧愤怒,却制止住战马,不敢继续前行。
有人见吴丰被妇人喝骂,却不敢言语,当下出言骂道:“通过十常侍买官换爵,怪不得甘做张家走狗。”
当然,兵曹掾史毕竟执掌一郡兵马,虽然很多人不齿吴丰为人,却也不敢出言。
陈旭听得声音有些熟悉,将视线落在骂吴丰的人身上,没想到居然是桥宇。
桥宇见陈旭望向他,对陈旭一笑,陈旭也隐晦的回了一笑。
收回视线,看着进退维艰的吴丰,陈旭继续骂道:“无胆鼠辈,阉党爪牙,既然畏惧妇人之言,又如何敢挡某家去路?”
吴丰的兵曹掾史虽说是买来的,但到底是个武将,一而再的被人侮辱,本就怒火中烧。
之前因为投鼠忌器,再加上畏惧张家权势,才好不容易压下心中怒火,没有上前与陈旭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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