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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双燕（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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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达祖二首

史达祖字邦卿，号梅溪，汴（今河南开封）人。韩侂胄当国时，他是最亲信的堂吏，负责撰拟文书。韩败，史也受到黥刑，贬死于贫困之中。今传《梅溪词》。

史达祖的词和高观国齐名。有的词话家把他和姜夔、吴文英并称；也有把他比周邦彦，夸大为南宋第一词人的。《梅溪词》的特征在于咏物，以描写见长。某些细节用白描的手法，写得很清新、美丽。可是相伴而来的缺点是“用笔多涉尖巧”，过于“极妍尽态”，富贵气很重。缺乏意境和气骨，尤其是他的词的致命伤。

注释

①冯煦《宋六十一家词选·例言》：“由观国与达祖迭相唱和，故援与相比。”

②彭孙遹《金粟词话》：“南宋词人如白石（姜夔）、梅溪、竹屋（高观国）、梦窗（吴文英）、竹山（蒋捷）诸家之中，当以史邦卿为第一。”

③周济《介存斋论词杂著》语。

④王士祯《花草蒙拾》语。

双双燕

咏燕

过春社了，度帘幕中间，去年尘冷。差池欲住，试入旧巢相并。还相雕梁藻井，又软语、商量不定。飘然快拂花梢，翠尾分开红影。

芳径，芹泥雨润。爱贴地争飞，竞夸轻俊。红楼归晚，看足柳昏花暝。应自栖香正稳，便忘了、天涯芳信。愁损翠黛双蛾，日日画阑独凭。

注释

①春社：见前12页晏殊《破阵子》注①。

②度帘幕中间：飞进重重帘幕的屋子里。

③去年尘冷：去年筑过巢的地方满布灰尘，怪冷清的。

④差（cī）池：形容燕子飞行时毛羽参差不齐的样子。《诗经·燕燕》：“燕燕于飞，差池其羽。”

⑤还相（念去声）雕梁藻井：还仔细看看雕花的屋梁和画有水草花纹的天花板是否依然如故。相，细看。井，屋梁上的承尘，俗称天花板。

⑥软语：温柔地交谈着（形容燕子的呢喃声）。

⑦飘然快拂花梢：轻快地飞掠花梢而过。花梢，花枝的顶端。

⑧红影：花影。

⑨芳径：有花草的香径。

⑩芹泥：水边长芹草的泥地。

?轻俊：轻盈，俊俏。

?红楼归晚：回窠已晚。红楼，富贵人家，燕子巢居的地方。

?柳昏花暝：写黄昏时分的景色。

?“应自栖香正稳”三句：敢情燕子在香巢中睡得很甜，便忘了给闺中人传达远方带来的讯息。许昂霄《词综偶评》：“传书燕见《开元天宝遗事》，然文通（江淹）、太白诗已先用之，不必出处也。”按《开元天宝遗事》有燕子为思妇传书的故事。

?“愁损翠黛双蛾”两句：写闺中人念远的愁苦之情。古时女子画眉用翠黛（青绿）色。双蛾，双眉。

这首词描绘春燕极妍尽态，形神俱似。王士祯《花草蒙拾》认为“咏物至此，人巧极天工错矣”。可是除了描写技巧以外，也就没有别的什么可以称道的了。看起来辞藻太华丽，韵味发泄无余，格调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