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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二十一条人鱼（第1页）

听到树洞里传来细小的声响，苏小酒有片刻的短路，“那，我现在可以进去吗？”

苏小酒说完，又连忙补充了一句“若是可以，捏一下灵鸟就便好。”

感觉到灵鸟再次被轻轻捏了一下，苏小酒瞬间更加紧张了。

“……那我进来了。”

她声音有些磕磕巴巴的，端着木碗，除了在不断思考等会儿要怎么和寂欢解释昨晚的事之外，还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和他相处。

先前几次，美人鱼公主几乎都是昏迷或者半昏迷的状态，也不会给她太多的反馈，她只需要认真照顾他的伤势就好。

可现在……

苏小酒迈步进入了树洞，却在看见寂欢的那一刻，微微怔在了原地。

——他不是像她想的那样，撑着还没好透的鱼尾半坐在绒被上，银眸如先前数次相遇时的那般淡漠。

相反的，他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此刻，寂欢正坐在一个用干草和树枝编制而成的小草凳上，衣衫整齐，绒被也被叠的整整齐齐的。

他银色的长尾沐浴在阳光之下，银色的长发也用干草编制的细麻绳简单束在了身后，漂亮的鬓发垂在他耳际，修长苍白的手掌上轻托着一只胖乎乎的灵鸟。

大约是听到了苏小酒进来的声音，寂欢抬头朝她的方向望了望，银色的长睫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但很快，他就低下了头，试图用宽大的衣袖遮挡住尾巴上坑坑洼洼的伤痕，俊美苍白的面颊上泛起了难以忽略的薄红。

“……没关系，你的尾巴很好看。”苏小酒也不知道为什么，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这句话就已经脱口而出了。

她看见寂欢抿了抿唇，漂亮的脸上红晕散开，小心翼翼的用失焦的眼眸往她的方向望了一眼，便真的不在遮挡尾巴了。

小口的吸了口气，苏小酒被他的举动冲击到了，竟也觉得害羞了起来，过了片刻，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依旧没有勇气提起昨天的事，“寂欢，我熬了一些骨头汤，要不要喝一些？”

这一次，苏小酒没有提醒，便看见寂欢依旧认真的捏了一下灵鸟，然后才慢慢点了点头。

他的乖巧和不排斥她的靠近让苏小酒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她从储物袋中搬出了一张小木桌，将木碗放在了木桌上。

“给，木勺。”

苏小酒将木勺递到了寂欢手边，后者狭长的长睫颤了下，有些艰难的动了动右臂，修长的指尖抬起，却“不小心”触碰到了苏小酒的手背。

他试了好几次，才成功握住了木勺的勺柄，额上缓缓渗出了一些汗珠。

然后，在苏小酒快要收回手的时候，将一个用草绳编制而成的东西塞到了她的掌心。

苏小酒低头一看，那是一个发绳，和寂欢用来束发的那个近乎一样，只是更为精致，边缘不小心沾染上了一些血迹。

“你受伤了吗？”苏小酒看着那发绳上的新鲜血迹，弯下腰，将寂欢的宽大的手掌握在了手中端详。

——上面多了许多细小的划痕和口子，但却很干净，像是刚用水迹冲洗过。

美人鱼能御水，这是苏小酒知道的为数不多的有关人鱼族的知识。

她眼底划过几抹心疼和懊恼，十分后悔她离开之前没有留下桌椅板凳，还让寂欢自己编织，而他的双手本就处于一个半废的状态，经脉近乎寸断，每动一下都会带起难以忍受的疼痛。

她再也顾不上许多，坐在了寂欢身边的干草堆上，拿出了止血粉，在寂欢面颊越来越红的情况下给他上药。

——神识“看见”小人类终于不再排斥自己，寂欢长睫垂下，落在眼睑下的阴影在苏小酒看不见的地方陷入银色的瞳底，一点点染上了幽暗的欲念。

他近乎是贪婪的用神识扫过苏小酒修长的颈侧，担忧的眼神，享受着她再次同他相握的、同他指尖相触的战栗感。

他昨夜修炼了一夜，因着灵魂和神识都比百年之前强大无数倍，这几日又有苏小酒的照顾，实力虽然依旧弱小，但也已经足够支撑他维持神识的存在。

今早，苏小酒一醒，他便已经注意到了。

他原是打算“醒来”，希望她能记得昨晚他们的肌肤之亲。

可，苏小酒显然不记得了，并且，还有些惧怕他，所以他便没有醒来。

听着她先前“师父”的称呼，寂欢便明白，她对他，大约是愧疚心疼和责任感更多一些。

可是他这条无耻的龙，却还是希望这样的甜蜜能维持的更长久一些，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甚至不惜利用她的心软，简直卑劣到了极点。

寂欢长睫寂寥，苏小酒没有注意到他眼底的晦暗，只是给寂欢的双手都擦完了药后，问了一句“……寂欢，为师可以检查一下你的伤势吗？”

之前美人鱼公主没醒，她将灵力探入他体内检查就罢了，现在他都醒了，自然不能像之前那样不尊重对方的意愿，为所欲为。

可她的话语，听在寂欢耳中，却是另一种责任化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