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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第3页）

大约半个小时后。千年鱼终于醒了。想起刚才的梦，不由得感觉雪景一场，为已来到学校两年了而感到。窗外传来水中冒泡和干渴的大地喝水的声音，想刚才定是下了有场大雨，踩让自己坐了这么纠结的梦。

“窗外下大雨，梦里小雨。”

这场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下，大概是在凌晨四点钟时，忽然有一阵风摸黑从远处刮过来，就像魔鬼的脚步慌里慌张的，雨滴裹挟着飞沙走石打在树叶上，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魔鬼帽子上的黑色珍珠断了线。

然后再没鸟鸣的情况吓，窗帘透来灰蒙蒙的光。这样一个下雨的白天，像是用件塑料薄膜做成的雨衣，凑凑活活。可是日子还要过，很快他的室友就起床了，而他此时她的困意这才从天而降，像是个枯枝鸟巢睡着了直睡到十一点。

这是不在疲惫的脑子才微微感受到中午慵懒和游离。他一声不吭地起了床。

不时有风从窗户进动着窗帘的阴暗的宿舍里。他只是坐在窗边的桌子上看着窗户发呆。大半天的雨水好像有部分下到他肚子里去了，他一点也不觉得饿。新泽兰平时很少下雨的，这样的雨水也就此时盛夏才有，说来还真有点不适应，真有点像是天生了生产事故，于是雨水就露了下来，让人既可惜有觉得浪费。

于是在雨声里，他又闻到了当初的时光的味道。

来这儿报到是去年九月份的一个下雨的早上，他和父亲穿过排排房屋往村外走，没见到一个能炫耀的人。接着它们就来到村外的田野，满眼是沟渠边茂密高长的野草和一眼望不到边的玉米。这些玉米再过个把月就要收获了，想到今年能逃避这辛劳，不由得有种优越感。

他们走了多久才终于走出村子边缘。来到一片完全陌生的区域，这时他才发觉自己生活的这土地的地势竟是那么高。因为眼前忽然出现一个像是盆地一样的村子。里全是黛青色的松树，离他们最近的这片刚被伐倒，原木和绿油油的松枝扔的到处都是，上面全沾满了雨水。

“穿过这个村子就是车站了。我们下去吧。”父亲说。

然后他们小心的往下走。又走了个把多小时后终于看到父亲说的那个村子。雨总算停了，村子里一副宁静平和的景象。那个村子虽然很封闭，但有房屋和其他村子没什么差别，只是地势非常起伏不平，而所有的房屋都像怕被水淹没似的建在高处，看着十分的杂乱。

“人类真像是蒲公英啊，种子飘荡到哪儿就在哪儿生根。”

千年鱼感慨道。

由于没固定的道路，他们就爬上爬下的穿梭村子里，有时候为了省事还会从人家的院子里穿过。这时他看到院子里在啄食群鸡子，果实飘香的无花果树，以及生了绿藻的水泥池子，甚至还有电视声音。

走出村子之后又是一片玉米地。因为这儿比较靠北，玉米成熟的也比较早了。天气不算好，人还是抓紧在收获，耳边到处传来砍玉米的咔咔声。偶尔也会看到一个人坐在低头边休息边用瓦片磨手里的黍黍铲。刚开始他没觉得这些人有什么不同，但后来他看到竟然有铁路通过他们的田野，看到有火车冒着烟拉着木材在玉米地里穿行，便就对他们刮目相看了。

接着他们就穿过一个铁道口，竟然到了他们高中县城附近的一个车站。让千年鱼不由得感叹条条大道通罗马。更神奇的是车站里他还遇见了一个同学。往日这时他们都会是在去高中的路上，这时他们都有了新的目的地，要往各奔前程。由于天气不好，两个人只是简单了寒暄了两句。

然后他们乘上一辆经过市郊某个长途车站的公交车。

就在他钻进潮湿沉闷的车厢那一瞬间，千年鱼终于有种感觉，十几年来，他终于开始了新的征程，他的未来终于来了。一直笼罩在他周围那氤氲不开的空气散开了，那些无形的细菌孢子也在此刻水汽种爆开发酵，空气像酒般的甘美。

长途车站里又是漫长的等待。在候车室里，他看到墙上的全省交通图，也透过窗户看到有人端着泡面在小雨里走动。他们七点出发，终于十一点半登上了开往牛顿市的客车。客车在车轴周围傻头傻脑的转了一会儿，就上了高速。新奇感加上雨天的氛围，致使高速公路忙碌聒噪的景象吓他一跳。窗外不时有各种车辆经过，甚至他还看到一辆卡车拉着辆轻型坦克。短暂，梦幻。

大学当然是令人期待的，但他也很享受旅途的过程。

“就让这车开的久一点吧。”他想。

除了偶尔一些大的村镇和城市，一路上两边绝大部分的风景都是树林田野和村庄。尽管但眼下的这场秋雨让着家乡的树木繁茂平添凄凉。看着那些茂盛的杨树叶，他立志不能像它们一样，虽然数量众多，可在春去秋来中什么都留不下。

新泽兰作为一个全省毕竟还是很大的，很快窗外就没雨了。这时他已彻底迷失了方向，只见太阳像是廉价气球追着他跑。接着他还看到有对情侣在田野里散步，在田野里它们的身影很渺小。于是他就稀里糊涂的总结出了个哲理：

距离呀距离！你让使太阳冰冷，你让爱情渺小。

最让他难忘的非晶使在穿过黄河时，看到两匹马悠闲的在河滩的草地上吃草。他赶紧拿出手机给它们拍照。却被父亲嘲笑了，

“你这能拍到是那么呀！”

汽车过了黄河后他的方向感终于回来了，这时窗外的阳光变得毒辣。接着它们就在牛顿市的郊区吓了车。这时看着周围的大晴天，再看看它们穿的长袖外套和手里的雨伞。人们一眼就能看出来，真是两个外地人呀。

“你知道那是什么方向吗？”

父亲指着南边问，想要看他的方向感如何。

“那不是南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