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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保保在一旁,脸色沉郁,他是收到冲击最大的。
他是宦官,他的基本盘就是陛下和皇室,而现在他想见一面皇帝,都要先跟苗德那老东西汇报。
苗德是谁,和自己积怨已深,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前浪苗德本来都已经被自己拍死在沙滩上了,现在凭着陈寿又死灰复燃,处处跟自己掣肘。
姚保保的心中,升起一股对这些满嘴大道理圣人文章的外廷官员的鄙夷,他们在私下都要活的这么虚伪。
陈寿罪大恶极,陈寿罪恶滔天,说到底他最大的罪,就是触及到了在场人的利益。
大家直接想办法,怎么把他搞死搞臭就行了,聚会的时间如此宝贵,在这假惺惺地骂人有什么用。
不过这就是文官,他们就算是内里腐烂了,还要不遗余力地维护外面的那层形象。
眼看众人还在喋喋不休,姚保保轻咳一声,所有人都向他望来。
“诸位大人,先前已经折了两个御史,陛下对陈寿包庇有加,我等到底要怎样,才能除去这个心腹大患?”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刘钦讪笑两声,道:“此贼不是官场中人,直接面圣成了近臣,如此我们不好下手,姚督公久在内廷,当有妙计!”
姚保保心中更加不满,现在他们都一个个的不说话,未必是没有办法,有的是不想说而已,将来真出了事也能推得干干净净。
姚保保不同,陈寿已经动了他的基本盘,他必须除掉陈寿。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北司和内廷,是他姚保保赖以在朝廷立足的根基,他实在容不下陈寿横插一棍子。
姚保保顾不上和这些文官玩曲曲绕绕,直接说道:“咱家已经差人查过,陈寿不过是西凉一个农家子弟,他哪里突然来的道行?连九转金丹都会炼制了,摆明了是欺瞒陛下,只要让陛下知道他的身份,第一个要杀他的,就是当今圣上。”
“乘此机会,咱们也可以把将军府拉下水,就说是将军府派来谋害陛下的。”
姚保保说完,众文臣纷纷点头称赞,他们不是想不出这个,只是不肯由自己说出来而已。
“督公,这件事恐怕还要落在督公身上。”
姚保保起身,拧了拧手腕,沉声道:“我从內侍省找人告知陛下,你们从外廷找人,尚书揭举,我们双管齐下,务必置他于死地!”
很快,这一次集会就散了场,他们都是朝廷大员,等闲不敢久具,免得被人抓住参一本结党营私。
马车一辆辆地离开,只剩下姚保保和蒋褚才。
蒋褚才压低了声音,问道:“姚兄,李锦的死,查出眉目来了么?”
姚保保轻轻地摇了摇头,脸色更加难看,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杀了将军府世子,说明汴梁还有一股他们看不见的势力。
他们今天可以杀李锦,明天就有可能杀任何人。
蒋褚才眼珠一转,欲言又止,姚保保不耐地道:“蒋兄,你怎么也婆婆妈妈,有话就说!”
“会不会是西凉人自己做的,为他们谋反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绝不可能!”
姚保保斩钉截铁地说道:“蒋兄对将军府接触不多,有两点比不清楚,其一就是将军府绝无谋反之心,其二...这李锦在西凉的地位,你还不清楚。”
蒋褚才冷笑一声,“就是李锦地位太高,我才怀疑是李威做的,姚兄忘了高明太子和章华太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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