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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郭学究也对郭林吩咐了几句,但人多声杂章越没有听清。
章越郭林二人各提着书箱,一步一步往前挪,耳听背后郭学究和章实喊道:“抓紧书箱,别挤丢了。”
二人也无暇回过头来看一眼,只是被人裹挟着往前走。等到稍稍宽松些时,二人回头已看不到章实,郭学究了。
还是章越眼尖,一眼看见章丘站在章实的肩上朝自己远远地挥手。
章越见这一幕将书箱交给郭林提着,自己则是一下一下地跳起来用力地朝章丘挥手。
“爹爹我看到三叔进考场了。”章丘爬下章实的肩头言道。
“好。”
一旁郭学究看着章丘机灵聪明道:“大郎君啊,我看令公子天资聪颖,骨骼清奇,实在是读书的好料子啊!不如交给我好生栽培,定然可以造就啊…”
章实闻言笑了笑道:“那先看咱三哥此科如何。”
章越与郭林一并经过大门走进学宫。
“师弟好生考,一时想不起就别急,越急越想不来。”
“师弟,还饿不饿,我这还有饼子。记得细审帖意,不急下笔。”
“快开考时记得先研墨。”
宫门后是馔房,书吏看过郭林保书后给他一个牌子道:“照上面指引坐。”
郭林向章越点点头,自己先一步去寻座处了。
书吏又看了章越的保书,但居然是县令具结的道:“你就是章越?”
章越点了点头道:“是。”
这时一旁走过一名公人来看了一眼保书然后与这书吏耳语了几句。
书吏摇了摇头,当即拿了个牌子给章越道:“经士科从此走。”
章越走后,那公人道:“好啊,你连押司吩咐都不听了?”
那人道:“我岂敢不听押司吩咐,那可是令君具结,我怎敢做手脚,之前卢贴司如何没看到吗?”
章越顺着人群经过,就听得前面有人争道:“为何进士科可坐堂内,我等经士科只能坐在廊房,白地上?”
几名厢兵道:“这是学官安排,我等怎知?”
一群士子道:“春风甚寒,我等在受冻,如何写得出文章来?”
“此非朝廷礼贤之礼。就算没有此等之礼,好歹在下面铺层毡席,如此薄的草席如何能坐?”
章越看了好一阵佩服,大宋的读书人果然就是刚啊,自己后世受到教育就是考场上莫要喧哗,否则会被取消资格。这些人完全不怕啊!
正一阵吵吵嚷嚷中,一名学官走来喝道:“为何有喧哗声?可知此乃考场重地。”
胥吏考生或不放在眼底,但对学官还是敬重的。
一名穿着锦衣的士子当面作礼道:“学生不明,为何考进士科的皆可坐在堂上,而我等经士科只能遍坐堂外,受此寒风之冻。”
那学官冷笑道:“我道什么事?岂不闻焚香礼进士,彻幕待经生么?”
章越突然想起来《梦溪笔谈》里有记载,省试的时,考场上设有香案,甚至主考官还会下场与考生对揖,还有茶汤饮浆供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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