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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刘晖进了大牢,便使劲从脑海里搜寻,有关杭县县令的信息。
苟金贵,男,四十九岁,有个庶女送给安郡王为妾室,这才谋了杭县县令这个肥差。
刘晖原本事不关己,这苟金贵官声好不好,与他何干!但是现在,那厮竟然把他和柳阳抓了,这事就说不过去了。
入夜,刘晖拿出头上的发簪,轻轻一拔,将藏在里头的铁丝拿了出来,手中铁丝灵巧地转了几转,牢门的锁便打开了。
他悄悄地来到关押柳阳的地方,只见柳阳正迷迷瞪瞪地拍着念恩。哄着弟弟的柳阳仿佛有感一般,睁眼一看,刘晖正站在门外,她都疑心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刘晖微微一笑,伸出手指冲她“嘘”了一下,便如风一般不见了。
刘晖回来时,已是一炷香后的事情了。他将一个水袋递与柳阳,歉意地道:“只找到牛乳,你先将就着喂念恩。过几天,我们就能出去了。”
柳阳点点头,没有多问为何过几天便能出去,只是默默接过水袋,看着刘晖又回到牢里,将门重新上了锁。
第二天,苟金贵醒来,发现怀里的美人蔡六娘,一头如云般的乌发被人削了个精光,脸上还被画了只乌龟。
这一惊非同小可,苟金贵不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要是仇人,自己焉有命在!
惊出一身冷汗的苟金贵,马上喊外面伺候的人,“来人!”
一个丫环端着洗脸水,推门进来。那苟金贵一把踹开,叫道:“快去喊金师爷和杨捕头过来。”
那蔡六娘被苟金贵的声音吵醒,伸出一双玉臂,正想撒娇一下,忽然觉得自己头上不对劲,拿手一摸,却摸到一个光溜溜的脑袋,顿时吓懵了。
好半晌,她才扁着嘴哭起来:“老爷,我的头发没了,是哪个天杀的干的呀?这让我怎么出去见人啊?老爷,您可要替我做主啊!”
那苟金贵被吵得烦不胜烦,大吼一声“闭嘴”,也不管那美人如何伤心,一甩袖子,拔脚走了。
听说杨捕头率了几个人,前前后后查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直把苟金贵气得半死,就要下令拉下去打板子。
杨捕头几个在心里嘀咕,就你做了那么多坏事,有几个仇家,不是很正常吗?不过,这些只能悄悄腹诽,面上一个个还是低头哈腰,一脸尊敬。
金师爷在一旁劝道:“大人,连杨捕头出马都没有辙,看来这是个高手。唯今之计,大人的安全为重。晚上还是应该多派些人手,一些明守,一些暗伏。若是没来便罢,若是再敢来现身,定让他有来无回。”
苟金贵一拍桌子,“对对对,多叫些人。来人,去把轮休的衙役都喊回来,最近取消休沐,直到抓住贼人为止。”
几个衙差都暗暗叫苦,又不得不领命下去。真是“当官的一张嘴,当差的跑断腿”。
傍晚时分,众衙役都已到位。杨捕头安排好人手,自己先去寻地眯了一会,准备子时起来抓人。
话说午夜时分,刘晖故技重施,出得大牢。念恩柳阳已经被关两天了,纵然他想再好好戏弄这个狗官,也要考虑一下,一个还需吃奶,一个身体尚未长开。
到得内衙,灯火比之前多了好多,显得亮堂堂的。这狗官果然也是怕死的,刘晖暗暗唾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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