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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封朔一番骚操作后,姜言意日夜反思自己,生怕自己占了人家便宜。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上学时有个男同学说喜欢你,你觉得你两没可能,也跟对方明说了,但对方给你买个早餐啥的,你还是照单全收。
这就扯犊子了。
确定了买卖,择日不如撞日,姜言意让秋葵看家,自己跟着福喜去隔壁教学。
都护府是七进的院子,姜言意进府后一度怀疑自己是在徒步走一个大学校园,原因无他,太大了……
她现在有点明白为何之前福喜会说府上的西跨院是闲置的,院子这般大,封朔又孑然一身,府上唯一的女主人只有太皇太妃了,自然会有一些小院落空出来。
姜言意哪里知道,福喜故意带着她绕了一个大圈,就为了路过花房。
这一路上福喜偶尔会介绍一些院落,路过花房的时候,他就颇为惋惜地道:“府上两位主子都不爱侍弄花草,可惜了这么大个花房,一直空着,我几番想把这花房租出去,但找不着租客……”
姜言意想到自家后院那盆辣椒,心中有个念头在疯狂涌动,她试探着问:“我瞧着贵府的花房修建得这般好,便是租,租金也不便宜吧?”
福喜哪能不知道这是小姑娘在探他的口风,他道:“王府没指望租花房赚的那点租金,只不过是咱家瞧着花房一直空着,觉着浪费了这地方。”
姜言意几番犹豫,还是开了口:“管家,贵府的花房可以不整租,按尺亩租吗?”
福喜道:“自然是成的。近邻若是想用花房,直接用便是,哪还要租金……”
“租金是肯定得给的。”姜言意赶紧打断福喜的话,想到辣椒育苗有了着落,她眉眼间都是笑意:“既跟贵府做了邻居,哪能一直占贵府的便宜。”
福喜暗自点头,见她半点小便宜不贪,越发觉着眼前这女娃娃品性是真挑不出任何不好来。
最终姜言意用市场价租下了都护府花房一小块地。
她手把手教会王府的厨娘做蛋挞后,回家就一门心思放到了辣椒育苗上。
而她在王府做的蛋挞,自是被送去了封朔那边。
福喜送过去时特意说了句:“这是请隔壁姜家姑娘来府上教厨娘时做的。”
封朔看着手中的公文目不斜视:“放下吧。”
福喜将那摆在白玉小碗中的蛋挞放到了封朔案边上,躬身退下时又道:“听明檀院的下人说,太皇太妃用这道点心时多用了半块,想来也是喜欢得紧。”
封朔眸色微亮。
等福喜退下了,他才拿起放在案边的蛋挞浅尝了一口,入口比想象之中更香甜些,奶香之中混着蛋香,里层软嫩,外壳酥脆,有些像千层酥,口感丰富。
封朔毫不犹豫解决了余下的三个蛋挞。
手上的公文突然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出了书房,又往西跨院那边去。
到了西跨院凉亭处,封朔习惯性地抱臂靠着亭柱站着,凛冽的凤目半垂,下颚线精致又清冷。
微风轻轻浮动他绣着赤金色暗红的衣摆,手上的玄铁护腕在太阳底下折射出粼粼光泽。
被鲜血浸红的纱布干了晕开一圈淡淡的黄色,依然缠绕在他掌心,风吹过的时候,带起一阵酥酥的痒意,好似那天她帮他包扎伤口时,不经意触碰到他掌心的柔嫩指尖。
封朔下意识地合拢五指想抓住什么,等掌心的伤口被挤压生出几分痛意,他迷惘的眸子才一瞬间清明了起来。
封朔微微偏过头看院角那棵石榴树,目光散落出去很远,他喜欢待在这里。
一墙之隔,对面院子里的任何声音都能清晰传入他耳中。
他不记得自己是何时开始记挂一个人的,一开始,他觉得她是细作,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仿佛理所当然。
后来,他发现她是他的味觉,烦心时总想往她身边凑,为了能感知五味似乎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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