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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在心疼他（第2页）

故人重逢，心境却已与当年不同，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已是沉稳内敛的大将军，娇俏天真的少女也成长为端庄大方的一国公主。

她笑着看着窗外的月色，“今晚的月夜，像极了当年…”她提了提手中的酒壶，“我带了酒来，将军可愿共酌？”

“自然，”他接过她递过来的酒壶，“小酌即可，莫要贪杯。”

姜昭宁快速坐下，自然地斟起了酒，“这又不是什么烈酒，将军不必担心我的酒量。”

卫峥沉默将面前一杯酒喝下，见眼前人笑盈盈的看着他，攥了攥酒杯，“公主…可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将军想说什么？”

他盯着姜昭宁的眼睛，一字一句格外真诚，“公主此行，我受宠若惊。”

“我该过来的，早便说过，”姜昭宁端起自己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卫峥的杯口，“我与卫峥，知己难寻。”

“我原以为你要一直叫我将军，”他的语气平淡，却有一丝察觉不到的幽怨，“还以为你忘了我的名字。”

姜昭宁轻笑了一声，“怎么会，”她半随意半认真的说道，“将军如今可有何打算？”

卫峥执杯的手微顿，“这不该问我，公主应该去问你的父皇，卫峥如今的生死尽掌握在他手中。”

“父皇不会杀你，”她摇摇头，“父皇惜才心切，需看将军自己的选择。”

“所以，公主的意思，我有几条路可以选？”他扬眉，随意摆弄着酒杯。

“本宫给的只有一条明路，”她勾唇，“我要你改旗易帜，投入我大周的麾下。”

手里的动作戛然而止，“公主，我是大魏人。”

“我知道啊，所以我不明白，将军到底还在坚持什么，”她向前靠近，与他不过一指距离，“是为了大魏的谁呢，是那昏庸无道的帝王，还是冷漠愚昧的百姓？怎么选择，答案不是很明显吗？”

她退回自己的位置，“将军好好想想，为大魏如此出生入死却沦落至此，真的值得吗……”

牢门的烛光不断跳跃，明明灭灭…

姜昭宁站在大牢外，目光依旧望向门内。半晌，正准备离开，转头却见到了她意想不到的人。

“九殿下？”她疑惑道，“殿下怎会在此？”

萧翊手执灯笼，面色冷漠，“闲暇无事，出来转转，倒是公主，离席散心怎么散到天牢来了…”

“路过天牢，探望故人，”她生硬地转移话题，“殿下几时来的，我竟不曾察觉。”

“公主出来时，我就在了，只是公主太过专注，连我这么大一个活人都忽略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昭宁觉得萧翊今日的语气格外冷漠，还未等她琢磨清楚，又听见萧翊夹杂着微怒的冷漠语气，“公主探望的故人不是别人，是正那魏国卫峥吧…”

“不错，”见此姜昭宁也不遮掩了，大大方方承认了。

“方才，你在心疼他…”

“我与他故人重逢，他遭君王忌惮沦落被俘，如此我心疼他，有何不妥？”

“公主真是慈悲心肠，”他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若是要如此比较，我何曾不比他惨……”他盯着她无辜的表情看了半晌，似是赌气般将手中的灯笼塞到她手里，负手离去。

姜昭宁看了看手中的灯笼，又望着他的背影，嘴角慢慢浮上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