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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咳咳,不要哭,姐姐带你回家。”
陆令姝去抱他。
小豆丁忽然不哭了。
他举起手,抹了把脸上的鼻涕,蹭到陆令姝的身上。
“啊!啊!啊!”
这小屁孩想干嘛?!
陆令姝惊恐且恶心,想跑,却一动不能动。
小屁孩的鼻涕流啊流,忽然,他整个人好像变异了一般,身子剧烈的抖动着,眼睛、鼻子、嘴巴开始渗出殷红的血,血水混合着鼻涕流到水里黏在她的身上,恶心的她想当场去世。
眨眼间,这孩子变成了一只恶魔。
她好害怕,努力想起身逃跑,终于可以动了,她欣喜不已,惊慌失措的扎到水中快速的游着,那小恶魔却仿佛幽灵般紧随其后,眼看着就要追上她,忽而她整个人身子已轻,再睁眼时,竟是整个人都悬浮在了空中。
浑身刺痛,仿佛被无数根钉子钉过,随着她睁眼的动作,疼痛加剧,真实到仿佛她根本不是在做梦。
眼前时熟悉的情景。
月白色的帷帐,大红色的褥子,清雅的一排排花鸟屏风……都在身下。
她竟真在空中飘着!
不光如此,她往下看去的时候,竟还看到有个与她生的一模一样的女人,这个女人低着头,姿势与她一般,在空中看着躺在床上的“她”!
而这个“她”,生的也与她一模一样……不不,这个“她”就是她,她能感觉到!但是这个正在看“她”的她却不是她!
简单来说,就是她在空中看到她在空中看着躺在床上的她。
陆九娘!她是陆九娘!
陆令姝想说话,嘴巴却粘住了一般张不开。
好像有人在拉扯她,她愈急,拉扯感愈盛,知道她完全在空中消失之前,仿佛隐约看到那个与她一摸一样的女人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身体的撕扯愈发强烈,好像有人在从她身体——不,灵魂中剥离出来。
魂魄轻如烟,剥离成功的那一刻,她缓缓睁开眼睛。
时间仿佛凝滞在了这一刻。
陆令姝撑开了沉重眼皮。
开始她只能隐约看见眼前有个影子,后来意识渐渐清明,抬眼望去,见到的第一个人竟是程循。
程循一动不动,整个人还胡子拉碴,仿佛几天几夜没有梳洗过一般,痴了一般呆看着她。
“你……”陆令姝开口,惊觉她的喉咙如同粗布般。
程循猛地将她抱入怀中。
昏迷了三天,睁开第一眼看到未婚夫邋遢成这样,陆令姝还以为她是在床上瘫了三年。
崔太夫人见她醒过来,跟程循的反应一样,只不过更奔放了些。
先扑上来,喊她“心肝儿”,接着又痛哭不已,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襟。
陆令姝错愕不已。
她根本不记得她昏迷的这三天发生了什么,记忆只停留在三天前她睡着的那一刻。
紫竹将中间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我,我竟然差一点就,死了……”她喃喃自语。
孙医正给她把脉,击掌笑道:“县主烧退了,人也没事了!”
看来之前的确是他们想岔了,陆令姝可能根本不是因为风寒发烧,风寒只是一个引子或者说是障眼法!真正要她命的厌胜之术!
“是谁要害我?”陆令姝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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