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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容轻轻的点头:“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我不该偷东西。当时母妃直接摔了碟子,那些蜜饯滚落一地,我伸手去捡,没看清,被碎瓷片划伤手,蜜饯捡起来的时候都沾了血……”
“那你——”
“我把它们捡起来一颗一颗吃掉了,那晚母妃不许我进屋睡,让我在外面反省,我就坐在石阶上吃着蜜饯数星星。”
想着那个画面,萧钰就坐不住,她站起来看着君容,被她的动作吓一跳,君容眨眨眼,“世子……怎么了?”
萧钰深呼吸平复下心情,怕让君容看到自己的火气,她垂眸看着地面,“无事,我觉得有点冷,可能是炭火不足,我去叫人换一盆炭火来。”
君容犹豫的看着她:“那你今晚还会回来吗?”
萧钰背对着他顿住脚步,“为什么这么问?”
身后沉默片刻,君容的声音才小心翼翼的响起来,“我怕黑。”
萧钰心里不轻不重的揪了一下,侧过脸:“嗯,我不走。”
闻言君容松口气,眼角眉梢都轻松起来,“好。”
萧钰闭了闭眼睛,大步出了殿门。
守在门外的问风和抚月见她出来,正欲行礼,然而廊下的宫灯一照,萧钰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俩人顿时不敢说话。
对视一眼,问风皱眉,世子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
抚月眨眨眼,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低气压无声的蔓延,问风犹豫着要不要头铁的问,萧钰忽然自己开口,“问风——”
一开口夹着北风,冻得问风二人齐刷刷一激灵。
“奴婢在!世子有何吩咐?”
“去御膳房说一声,以后每日送一碟蜜饯到贤荣宫,不要太酸的,挑着酸甜适中的做。”
“是。”
问风隐隐明白些什么,但又不是很确定,“世子还有什么事吗?”
萧钰低声道:“今晚我留在外间睡,给我准备一床被褥。”
“奴婢去准备吧。”
抚月自告奋勇。
萧钰看她一眼,点点头:“去吧。”
问风和抚月领命而去,萧钰自己在门口站了会儿,冷风吹透了她的大氅,也吹进了她的心。
君容虽然是笑着说的,可她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笑容下的悲哀。
那样功利的母亲,从头到尾都只把他当一颗争宠的棋子,可怜君容那么小,就知道人情冷暖,难怪被养成现在这般谨小慎微又敏感多疑的性子。
很不巧,这些经历,也勾起了她埋在心底的回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君容一样可怜。
一声自嘲般的轻笑消散在风中,被卷挟着远去。
她,以前是他的夫人,现在是他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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