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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床上就这么透过朦胧的床帐看着窗外的亮光,今日是十五,窗外的月光正明,屋内一片漆黑,倒是能更好的欣赏如水之色。
萧钰感受了一下,她的小腹没有那么痛了,手脚也恢复了力气,她动了下脚,忽然发现踩到了一个温热的坚硬的东西,她一愣,掀开锦被一瞧,是一个汤婆子,被放在了她的脚底,躺着的时候踩不到,还是她坐起来之后才不小心碰到了。
能想到这一点的怕是只有凝昭了,只有她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
想到凝昭,萧钰唇边泛起了笑意,她在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身边人看似多,实则真正能放心的没几个,就算寒衣和君容,自己也不敢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一个是还没到时候,一个是……
萧钰顿了顿,对于君容,她的感情有些复杂,自己确实是利用他不错,但也是真的倾注了真心的,但说到底,他是君,自己是臣,自己没那个谋朝篡位的心思,太累,如今走到这一步也是不得已。
她若是当初就对王妃说自己不要王位了,怕是现在尸体都不知道在哪儿发烂发臭。
是以她如今争权,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等到自己把后路都安排好了,自然就可以全身而退,届时也许会告诉君容自己的真实身份吧,好让他放心。
不过话说回来,王妃究竟是为什么对自己这个女儿如此嫌弃憎恶呢?
就算是个女儿,如今有儿子了,也不至于就要女儿的命吧?编个借口糊弄过去,再把自己从府外带回来,又有何难?
萧钰莫名觉得,这里面还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也许知道了,对自己更有利。
她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最后还是觉得这件事得好好的查一查才行。
“吱呀”一声,殿门缓缓打开,有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也可能是因为殿内太黑,她走的很小心。
萧钰屏息听了片刻,从走路的习惯来说,似乎是凝昭。
“凝昭?”
“啊?”
萧钰忽然出声吓了凝昭一跳,凝昭忙打开了火折子,微弱的火星亮起来,照在她的余惊未消的脸上,看起来莫名有点吓人,萧钰笑着道:“你能不能把火折子拿远一点,放在你眼前,乍一看好像你只有脸浮在半空中。”
凝昭:“……”
她无奈的看萧钰一眼:“王爷,你忽然出声都快吓死我了,我哪里还有心思注意这些?”
说着她走到角落里,点燃了四角的灯,殿内瞬间恢复明亮,凝昭灭了火折子,走到床边掀开床帐,轻声问:“王爷可觉得好些了?”
萧钰点点头:“好多了,没有那么难受,这汤婆子是你弄的?”
凝昭一边帮她把床帐挂起来,一边答:“嗯,我看你手脚冰凉,就让人灌了个汤婆子,你放心,我没让别人进来过,一直在外间守着。”
萧钰闻言心里发暖,“辛苦了。”
凝昭摇摇头,没说什么邀功的话。
她,以前是他的夫人,现在是他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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