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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桉忍不住戳戳屏幕,皱着小眉毛说:“瘦了。”
江砚往镜头靠近了些,让她看得更加清楚,“有吗。”
顾桉点头,心疼得不行,他眉眼倦色浓重,下巴有新冒出的胡茬,就连嘴唇都有些苍白和干裂,一出任务就完全顾不上自己。
见她不说话,江砚问:“怎么了?”
“冬天天气干燥,你得多喝水,”顾桉忧心,像个教训小朋友的幼儿园老师,“嘴唇都有些干了……”
下次得买支润唇膏给他。
但是跟一个男人,一个当刑警的男人,说记得涂润唇膏,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开口?
而就在她措辞的时候,江砚低低问了声,“有吗。”
顾桉点头如捣蒜。
然后她就看见他食指缓缓划过自己唇角,笑了,薄唇轻启,一字一顿道:
“那回去要女朋友亲。”
一月下旬,顾桉放寒假,顾桢和江砚都不在家。
一个在重案组以局为家,一个出涉密任务杳无音讯。
顾桉到家前弯弯翘起的嘴角瘪下去。
空荡荡的大房子,幸亏还有德牧崽崽。
十几天后,这一年除夕到来。
窗外下过大雪,小区挂起大红灯笼,年味格外浓厚。
顾桉从早上开始忙活,系着小围裙站在料理台旁边,做了好多好吃的。
天色暗下来之前,她人已经到了市局。
公安局大楼灯火通明,众民警坚守岗位,顾桉为亲哥感到骄傲,同时也心疼,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他在单位过的新年。
“大家挑喜欢的吃呀……”
顾桉大包小包,手指都勒得通红,顾桢伸手揉她脑袋,“又让你自己在家过年。”
“没事儿!”她笑出小虎牙,“警察同志辛苦了!”
顾桢轻哂,“我今晚回家得后半夜,不要等我。”
顾桉乖巧点头,听见顾桢又说:“江砚大概明天能回来陪你过年。”
她眼睛条件反射一般亮起来,小脑袋瓜像触发什么开关一样、“biu”地抬起来。
“真的呀?”
“嗯,”顾桢点头,“你江砚哥哥这次回来能记个大功。”
顾桉嘿嘿一乐,蹬着小自行车出了市局大门,突然觉得这个新年依旧充满期待,明天早上她可能一睁开眼睛,就能见到她想念的人。
到家时,春晚刚刚开始,喜庆昂扬的音乐,热热闹闹的大红色,顾桉坐在电视机前,被小品逗得前仰后合。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皮开始变重,她打了个呵欠,但还是想等到顾桢回来,等着等着,就裹着小毯子在沙发迷迷糊糊睡着。
“顾桉。”
有人轻轻碰了碰她脑袋。
顾桉迷迷瞪瞪睁不开眼睛,半梦半醒间大脑全是浆糊,眼前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大概是真的很想他,所以都梦到他了是吗?
她张开手臂抱住眼前的人,心说在梦里抱抱也好,她真的好想他啊……
江砚本来想把小朋友叫醒,去楼上睡觉,却不想下个瞬间,那个糯米团一样的小姑娘就钻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带着清甜的蜂蜜柑橘味道,“哥哥抱抱。”
软糯的小鼻音,带着钩子一般,直接往他心尖上挠。
电视机里开始播放《难忘今宵》,顾桉睫毛轻颤,睁开眼。
都怪电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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