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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李世民（第2页）

果然连赢裴寂五把，裴寂输的不服气了，加大了赌注，面前直接加一百两，也就是如果裴寂输了，这多余的一百两直接被胡牌的收走，而如果裴寂赢了，则输家必须多赔一百两给裴寂。小白也没怂，不管他加注多少，一律赢了他的，到了散场的时候，裴寂带来的一千多两银子已经输的精光，还欠了小白五百两银子。裴寂还是不服，以为小白和高斌廉故意使诈，约定明天再战，对小白道：“今天让小白兄见笑了，请你明天光临寒舍，我们继续。”

小白心里暗笑，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第二天带上刘文静，拿了裴寂的请帖一大早赶到裴府。裴寂早早等候在家，见了小白，便安排他们两个掷出骰子分别入座，陪他们打麻将的则是裴寂的一个爱将，性子十分豪爽。

裴寂落座便要先归还小白的五百两银子，小白道：“小钱，没事，先玩着再说。”然而裴寂还是手气太差，一连输了一个上午，不仅原来的欠账还不了，又输了一千多两银子，他输红了眼睛，建议加大赌注，这正合小白心意，跟刘文静都同意了，剩下一个他的人，自然也没意见。现在每局赌注，都在几百两银子了。

所谓的赌徒心理，就是输了钱就拼命地想着翻本，而不会考虑自己糟糕的运气和技术。刘文静屡次暗示小白可以放水了，但是小白知道还不是时候，轻轻摇头示意。在吃中饭之前，裴寂统计了一下，竟然输了三万两银子！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裴寂本人虽然身居要职，但是他为人清清白白，二袖清风，这三万两银子简直要了他的老本了。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裴寂安排小白他们吃饭，小白见他输了钱，酒也喝不好了，这饭吃的没意思，匆匆结束，四人又上了叶子戏的桌子。

赌注还是很大，没多久，裴寂又输了五千两，嘴里开始骂脏话，还怪手下的将官乱出牌，自己老是碰不到。小白见到时机已到，对刘文静点点头，二人开始故意放水，一个下午不到输了四万两银子。裴寂开始以为自己真的运气爆棚，洋洋得意。后来又一次四人牌局胶着，叶子都快摸完了还没有人胡牌，裴寂自己甚至都没有听牌，想要小解，于是离席，等他回来经过小白旁边，看见小白的牌面整整齐齐，要胡的牌他之前自己打了几张出去，而小白自己刚才也打了一张出去。他才明白小白他们是故意让他的了。他坐下对将官说到：“你回去带人巡逻把，下午不玩了。”将官告辞出去了。

小白和刘文静不解的看着裴寂。裴寂道：“你们故意让我，我刚才看见了，这叶子戏这样玩还有什么意思？”他把赢的银子推给小白，道：“我虽然好赌，但是这贪污贿赂之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小白脑子转的极快，道：“刚才一把，确实是我故意放水，但是前面确实是你的运气呢。”把银子推了回去。

裴寂道：“你这个人有点意思。但是我感觉你们来找我，一定还有其他的事情找我帮忙。”小白和刘文静道：“确实有劳裴兄。”刘文静道：“听说你和李渊将军是好朋友，希望你帮一个忙，劝说他称帝。”裴寂吓了一跳，道：“我身为隋朝的大官，有恩于隋朝，你们如此大胆！”

刘文静道：“隋朝中乱，隋炀帝巡幸江都不归，流连忘返，太子年幼，朝中无主，现在四方群雄四起，隋朝很快灭亡，你难道打算跟着隋炀帝一起沉船？”裴寂微微思考不语。小白道：“你跟李渊是老友，他现在手握重兵，旗下能人谋士众多，特别是次子李世民，更是文韬武略，你跟着李渊，保你荣华富贵，更胜今朝。”裴寂心动道：“那你们要我做什么？”

小白道：“我们是李世民派来的，要你劝说他父亲起兵。”裴寂应道：“好，我想个万全之策。”刘文静和小白告辞，裴寂道：“替我谢谢李世民的银子。”

小白回来，把剩下的银子交给李世民，又把裴寂的话复述了一遍，李世民大喜，设宴招待他们，喝完酒还邀请小白去他军营中参观。小白进了校场，看见李世民谋士众多，每日士兵训练章法有度，十分严谨。

裴寂想了一个晚上，忽然想到一个计策，直接进了晋阳宫。正好张夫人和尹夫人在度灵亭前面赏腊梅，见到裴寂，道：“皇帝又不在，你来宫里干什么？”裴寂道：“微臣来采摘几支腊梅。”张夫人笑道：“女人才戴花，你又不是女的。”

裴寂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花虽然好看，但是解不了人的寂寞，也救不了人的苦难。”尹夫人道：“你在说些什么啊？”裴寂道：“隋朝中乱，隋炀帝巡幸江都不归，流连忘返，太子年幼，朝中无主，现在四方群雄四起，隋朝很快灭亡，你难道打算跟着隋炀帝一起沉船？”说的竟然是刘文静的原话。

二妃惊道：“就是像这样我们又能做什么？如果真的像你说的一样，我二姐妹就完蛋了。”裴寂道：“我有个计谋，跟夫人们商量，不仅可以保全性命，还可以保你们继续富贵。”尹夫人道：“富贵不敢奢望，能保命就足够了。”裴寂道：“太原留守李渊，人马数万，他的次子李世民，英勇无匹，结纳四方豪杰，要举大事，就是李渊不太同意；我算到天下不久定归此人。你二人独守空房，春宵寂寞已有几年了吧，何不乘此机会，归顺了李渊，可以转祸为福，不是嫔妃都是贵妃，富贵无比，岂不完美？”

张夫人鼓起勇气道：“我们，我们其实喜欢唐公李渊已久，只是姐妹俩不好跟他开口，就怕他秉公办事拒绝了我们，说出去连朋友都没得做。”裴寂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是你们二个没有坚持而已，不然你们怎么不会成功?”

二夫人听到他这样说，笑逐颜开道：“如果这事成功了，你的大恩我们姐妹终身不敢忘记，但是不知道是什么计谋呢？”裴寂向二个夫人耳边说道如何如何，最后道：“我们只需要这么做，哪里有不成功的道理？”二个夫人连连点头。

第二天，裴寂在晋阳宫请唐公李渊赴宴。李氏是汉代飞将军李广的后代。李渊的外祖父李熙定居武川镇，他们与后周、隋朝的皇族都是同乡。李渊的祖父叫李虎。是西魏的开国功臣，封为太尉（相当于国防部长），尚书左仆射，相当于副宰相，封的爵位——陇西郡公。而李渊十六岁，就担任隋文帝的千牛备身，成为皇帝的禁卫武官，隋炀帝是他的亲姨夫。

李渊很快到来。二人坐下，裴寂却只字不提李世民委托他办的事，只是一个劲的劝李渊喝酒，李渊很快有了醉意。裴寂趁热打铁道：“二个老男人喝闷酒太没意思了。我认识二个大美人，叫来一起喝酒怎样？”李渊笑道：“我们知己喝酒，正是缺了妹子，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不可以？”裴寂安排下人去请二个夫人。

很快一阵首饰轻轻碰撞的声音传来，一阵女人香袭了过来，走过来二个美人，生的十分佳丽，李渊定睛一看，果然是二个大美人，二夫人到了宴席前面，向李渊盈盈施礼，李渊赶紧还礼，裴寂叫人取了二个座椅来，放在他左右，二夫人围坐于李渊身边。

李渊喝醉了酒糊涂了，竟然也不问这二个美人是谁，看到她们长得好看，便又开怀畅饮，二美人又不断地奉承他，裴寂也劝了又劝，李渊不知不觉喝得酩酊大醉。裴寂悄悄离开宴席退走。李渊又喝了几杯，立足不稳，二美人赶紧上前搀扶，扶着他的腋窝去睡觉，李渊醉眼朦胧，分不清在宫里还是自己家里。

第二天李渊一早醒过来，酒已经醒了，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知道自己现在哪里，见自己躺在龙床上，身上盖着黄袍，这黄袍加身可是要造反当皇帝啊。李渊大惊，又见到身边躺着二个美人，正是昨天晚上陪自己喝酒那二个，问道：“你们又是谁？”

二美人笑道：“大人不要惊慌，我们不是外人，我们是宫里的张妃和尹妃。”李渊更惊讶道：“皇帝的贵妃，我怎么可以同床？”连忙穿衣服准备下床，二美人道：“皇帝南巡不归，现在天下群雄四起，裴公示意我们跟着你，为了我们的将来着想。”

李渊道：“这个裴公误了我的大事！”他起床出来，走到殿前，裴寂迎接出来，道：“深宫无人，老兄起这么早做什么？”李渊道：“没人看到我也深感不安。”裴寂道：“大丈夫不拘小节。”命令左右取了水和毛巾给李渊洗漱。洗漱完毕，裴寂又上了酒菜，二人喝了几杯，裴寂又道：“今天隋炀帝荒淫无道，百姓穷困，天下豪杰纷起，战斗都打到我们晋阳城外来了。现在你手握重权，儿子李世民暗暗准备了兵马，为什么不举兵讨伐隋朝，建立永垂不朽的基业呢？”

李渊大惊，道：“你我都是深受国恩，怎么让我去做这灭九族的事情？我不会叛变的。”裴寂道：“现在上有酷刑，下有盗贼，如果你固步自封，早晚危险；不如顺应民心，还可以转祸为福，这是天意如此，不要错失良机！”李渊道：“你不要再说了，如果泄露出去，罪行不轻！”

裴寂笑道：“昨天安排妃子陪你同睡，我怕你不同意，所以跟李世民商量，急中生智出此下策。如果东窗事发，我们都要被杀头。”李渊道：“李世民不会这样做的，你为何要冤枉他？”

话音未落，只见旁边闪出来一个人，束了头发，戴着金冠，身穿绣花外衫，正是李世民。李世民道：“裴公的话，很识时务，父亲应该这样做才是。”李渊听了，知道确实是李世民亲自安排的，只能佯怒道：“就把你交出去自首！”李世民毫无惧色，道：“要拿了我死罪难逃，但是父亲也活罪难逃，我们不造反，还能怎么办？”

李渊无奈道：“现在只能这样了，你给我记住，要是失败了全家被杀是因为你，成功了建立国家也是因为你！”

李渊悄悄派人去河东把儿子李建成和李元吉召回太原团聚，好放心起事。那时候隋炀帝盯上了关陇贵族集团的李氏后裔，借机处死大臣李浑、李敏家族的32人后，又对作为对姨表兄弟、留守太原的李渊猜忌很深，一直派人监视、拿捏他，所以李渊经过此事更加下了决心。李渊宣告废掉昏君隋炀帝，立留守长安的代王杨侑为天子的旗号。又派出刘文静出使东突厥得到始毕可汗的支持，派李建成、李世民夺取河西郡。

六月，李渊自己封为大将军，李建成为左都督，李世民为敦煌郡公，右领军都督，统右三军，李元吉留守太原，进兵长安城。

七月，李世民随着李渊出征，李渊在山西霍邑一带与隋将宋老生二万精兵相持。不仅弹尽粮绝久攻不下，而且还连续下了一个多月的雨。将士们在泥泞之中又冷又饿，苦不堪言。李渊跟长史裴寂商量，透露了暂且退回太原然后再卷土重来的打算。

李世民听到后，对父亲道：“本来我们起兵就是为了拯救百姓，应该先攻入咸阳，号令天下。现在遇到一个弱小的敌人就撤退回去，恐怕跟着我们的人会一天解体，回去守着太原的小地方，跟占山为王的强盗有什么区别？等隋朝大军杀来，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了！”李渊不为所动，催促下令撤军。

李世民在雨中大哭，哭声传到了李渊的营帐中，李渊把他叫回来，问他为什么哭，李世民道：“现在部队凭借着正义而出动，而前进，战斗就必定胜利，退回就一定散伙。大家一散伙，敌人乘胜追击，我们就会立刻被杀，因此悲伤。”李渊幡然醒悟，下令停止撤军。

过了几天，雨忽然停了，李渊命令再次围攻霍邑。李世民怕宋老生不出战，自己粮草不足反而吃亏，带领几个骑兵到城下激怒宋老生，宋老生果然开门出战，李建成假装落马，引诱宋老生追出，李世民从高地疾驰而下，冲断了宋老生的部队，城里守军赶紧关闭城门。宋老生被围歼，打败，他的部下纷纷逃跑，剩下宋老生一个人跑到城墙边，想拉着绳子回去，被李世民的部下乱刀砍死，于是霍邑被收服。

至此各路豪杰纷纷加入义军，李世民请求入关，开永丰仓赈济百姓，收服群雄和百姓来谋取京都。李渊同意，从龙门渡过黄河，先平定了渭水北部，关中李三娘等人起兵响应，京都附近官民及豪杰绅士到军门请求报效者每天上千人。

李世民择才而用，一路兼并，到长安城外时，已有士兵十三万人。长安父老送牛肉酒水到军营的不计其数，李世民都加以慰问，然后送走他们，东西一概不收。军令严肃，秋毫不犯，接着平定京城。

十一月，李世民攻克大兴（长安城），立代王侑为皇帝，尊隋炀帝杨广为太上皇，李渊自称唐王。（注：反隋应该是李渊本人的意思。无论从政治影响、军事经验、经济实力还是从社会地位来比较，李世民都无法与李渊相提并论。

即便是有人愿意结交李世民，也是因为看重了李世民背后的李渊。晋阳起兵的历史真相是，以李渊为首的军事政治集团，看到隋朝大势已去，于是开始谋划夺取最高权力。这个集团的核心人物当然是李渊，作为李渊的次子，李世民不过是李渊手下的一员得力干将而已。因为父子关系，李渊信任李世民，李世民很早就参与了晋阳起兵的谋划，并且承担某些具体的任务。但是，只有李渊才是主谋这个地位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