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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瓦岗寨（第1页）

翟让，李密，徐茂功，单雄信，王伯当等英雄六七千兵马在瓦岗寨聚义，准备去尤家庄请尤俊达和程咬金一起过来，到了尤员外家只见大门上贴着官府的封条，才知道因为走漏了消息，地方官要讹诈他五千两银子，二人无法带着家眷逃到了豆子坑。

翟让派人去找他们，程咬金道：“单雄信去了没有，秦叔宝和张通守去了没有？”那人回答：“单雄信来了，但是秦叔宝他们还在为隋朝立功，怎么肯答应上山做强盗？”程咬金道：“那我不去。”

宇文述抓了韦福嗣与杨积善，经过严刑逼供之后，供出了王伯当家住王家集，便派人拿了文书去找张通守抓人。瓦岗寨的人在客店里探听到消息，赶紧派人去接王伯当的家眷。叫王伯当写了家书一封，同王当仁、齐国远二人，扮作卖杂货的，往齐州西门外鞭杖行贾润甫处投下，叫他随机应变帮忙去王家集接了王伯当家眷上山，如果可以说服他可以入伙更妙。

贾运甫带他们找到王伯当家属。过了几天，秦叔宝听到东京来人要去王家集抓人，怕是抓王伯当的，正在怀疑。门外有人求见。秦叔宝让他进来，原来是瓦岗寨的连明，告诉了秦叔宝瓦岗寨请贾润甫帮忙救王伯当家眷的事情，因为他自己有事要去潞州，所以只能请秦叔宝通知贾润甫。

秦叔宝便派家将罗士信骑马去通知贾润甫。贾润甫听了，赶紧带上妻子和二个做工的，蒙上面纱，逃往瓦岗寨。

张通守带了官兵同差官到王家集去，捉拿王伯当家眷。走了三日到了，找村民问了位置，只见大门对锁，忙叫衙役扭断了锁，推门进看，室中只有家具器物，一个人影子也没有，查问四邻，说五日前离去的。张通守把邻居抓回衙门，刑讯逼供，有个姓赵的招供道：“那夜小的要开门出去解手，听见门外一人叫道：‘贾润甫你请回罢，我们去了。’他妻子平时经常出入的，那里晓得他这次是犯事走了。”

张通守一调查，便问出了是在西门外开鞭杖行的贾润甫，张通守忙要起身同官兵去拿，只见巡逻小兵进来报道：“刘武周带领宋金刚并喽兵数千，过博望入平原县了，请老爷快发兵前去会剿。”张通守见说，叫衙役快去请秦叔宝来。”

不一时秦叔宝来到，张通守把差官叫来的公文，让叔宝看了，又把邻居口供供给叔宝看，便道：“我因贼报急迫，欲点兵进剿，麻烦你出城去拿这润甫来，带到军前讯问，便知王家属下落。”

秦叔宝心下转道：“贾润甫是我报信叫他走的，走了还好；若在家中，怎么处理？”便对张通守道：“贼人入境，待卑职去剿他；这是逆党大事，还是大人亲去方妥。”张通守道：“不必推辞，去了就是。”

叔宝无奈，只得骑着马，带了几个家丁，同差官出城，假意喊地方官带到贾家，见门锁着，叫人踢门进去，室中并无一人。询问邻里，说道：“门是前日锁的，不知人是几时去的？”差官禀道：“贾润甫既是阖家逃遁，必是王家党羽，想去必然不远，求秦爷速去追拿。”

叔宝道：“我没空去追，我要赶上张爷剿贼去。”说了上马前去。差官没法，只得同到张通守军前，讨了回文，回东京投下文书。

宇文述见回文内，有地邻招称贾润甫一事，差官又禀曾派都尉秦叔宝缉拿未获，便勾起宇文述心事来，对儿子化及道：“秦叔宝那厮，我当日不曾害得他，反受来护儿一番奚落。不料他在山东为官，我如今题个本，将他陷入杨家逆党，竟说逃犯韦福嗣，招称秦琼向与李密、王伯当往来做事，今任山东都尉图谋不轨。一面具本，一边移公文一角，差官前去，倘在军前，就叫张须陀拿下，将他解京，也可报得前仇了。”

字文化及道：“父亲此计虽妙，但张须陀勇而有谋，这厮又凶勇异常，倘一时拿他不到，毕竟结连群盗，或自谋反，为祸不小。莫若连他家属，着齐拿解来京，那厮见有他妻子被抓，必不敢猖獗，此计更为万全。”宇文述道：“吾儿所见极高。”

商议停当，宇文述遂上一本，将秦叔宝陷入李密一党。此时皇帝都是他立的，果然不敢违抗，他差下两员官，一员到张通守军前，一员向齐州郡丞投文，守提犯人，不得违误。

那时罗士信在齐郡抵抗盗贼，张须陀与秦叔宝在平原抵抗盗贼，无奈贼多而兵少，打散又来，追到又散开了，那边退了，这边又来，怎么杀得完？还亏他三人抵挡得住。

派到张通守这边官员，交了公文，张通守道：“秦叔宝忠诚国家，绝非李密一党，千万不要陷害忠良。”差官见张通守无意缉拿秦叔宝，当着张通守和秦叔宝道：“差官奉文提解人犯，还求老爷将犯人交割，添人协解。”叔宝不知来由，见差官苦恳，到为他方便道：“大人，是什么逆犯，若是真实，便让他抓去。”

张须陀笑道：“莫理他！”这官便气极了，嚷道：“奉旨拿逆犯秦叔宝，怎么反与他同坐，将我赶出。钦提犯人，这等违抗！”秦叔宝听见“逆犯秦叔宝”，便起身离坐，向张须陀道：“大人，我不知有何悖逆，得罪朝廷，奉旨提解；若果有旨，我立马就去，岂可连累大人。”

须陀开始只想暗中挽回，不让叔宝知道，到此不得已说道：“昨日兵部有文书行来，道有杨玄感一党，逃犯韦福嗣，招称都尉与王伯当家眷窝藏李密，行文提解。我想都尉五年血战，今在山东，日夕与下官相聚，何曾与玄感往来？平白地枉害忠良！故此下官已具一个辩本，与彼公文回部。这厮倚恃官差，敢如此放泼。”

叔宝道：“真假有辨，还是将我押解回京，自行辩论。”叫从人取衣帽来，换去官服赴京。张须陀道：“都尉不必如此，如今山东、河北，全靠你我两人；若无你，我也不能独自搞定。且丈夫不死则已，死也须为国家大事，轰轰烈烈，名垂青史。怎拘小节，任狱吏屠毒，让小人得志？”给了旗牌路费，又取了十两银子，赏了差官让他们回去。差官见违拗不过，只得回京。

秦叔宝向前称谢。须陀道：“都尉不必谢，今日原只为国家地方大计，不为都尉，无心施恩；但是我两人要并力同心，尽除群盗，抚安百姓，为国家出力便了。”

张须陀想到武王岳飞与他的一片精忠，被丞相秦桧忌惮，虽有韩世忠、何铸一干人救他，救不得，被冤死，以至于金国人猖獗，无人可抵抗，白白为后人痛惜；若是当日有怜才大臣，偷偷保护，留得岳少保，金国人可平定。

所以国家要将相调和，不要妒忌，使他得戮力王事，不然逼迫之极，这人不但是不肯为国家定乱，还要生乱。

张须陀身为通守之后，齐州郡丞由一个山西平阳县的周至担任。一天他正在坐堂，兵部的这个差官，把一份拘提秦叔宝家眷的文书投了下来。周至赶紧派了几个衙役带上令牌，去秦叔宝的鹰扬府中，见到罗士信，呈上令牌。

罗士信道：“我哥哥为国家南征北战，反而说他是逆贼，给我滚吧！”差人还在狡辩，罗士信怒道：“再不滚老子生气了，每人三十大板。”差人只能走了，回去告诉周至。

周至无奈，而上面的差官又是早晚催逼，周至无可奈何，找他的书吏们商议，一个老奸巨猾的书吏道：“奉旨拿人，肯定不能拒绝，罗士信勇猛，又有兵马，只能智取。拿了罗士信，不怕拿不下秦叔宝家眷，何况罗士信与秦叔宝自称异性兄弟，一起抓走了，免除后患。”

周至道：“这罗士信武功高强，猛如虎豹，怎么抓得住，如果路上出了疏忽，怎么处理？”书吏道：“拿到人我们马上交给差人，立刻出发，路上出了任何幺蛾子也跟我们无关了。”周至道：“只是怎么拿下他？”书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周至大喜。立刻安排书吏去请罗士信，就说商量一下怎么回复上面。

见到了罗士信，罗士信道：“这事我不管，你们老爷自己知道怎么回复。”书吏道：“老爷肯定自己写，但是写好给你看下，你也好知道这样写行不行。”罗士信道：“你这个人会说话，你叫什么名字？”书吏道：“我姓计名成，就住在老爷衙门后面巷子里。”

罗士信信以为真，骑马跟着到了周至府上。周至欣然接见，吹嘘了他和秦叔宝一番，给罗士信看了回文，写的理由是“秦叔宝母亲和妻子身患重病，现在已经羁押，等待病好就押送进京。”罗士信道：“我是莽夫，不懂文本，只要可以恢复就是。”周至道：“里面有几个字不妥，”叫书吏另外抄写，就这样改来改去，就到了中午，叫来差官交了回文，又打发了十两银子，说是罗士信送的，差官领了。

事情办好了，周至留罗士信一起吃中饭，罗士信再三推辞。周至道：“你是笑我穷官，吃不起一顿饭吗？”罗士信不好拒绝，只得跟着到了后堂，大家分宾主坐了，开怀畅饮。

罗士信喝了没有几杯酒，坐了没有半小时，觉得天旋地转头昏眼花，软倒在桌上，原来是周至安排蒙汗药酒让他喝了，见状叫出来埋伏的士兵，将罗士信牢牢捆绑了，出来对他手下说：“罗士信与秦叔宝通逆贼造反，奉旨拿解，任何人不得抗旨。”手下听了都走散了。

周至派人直接去鹰扬府把秦叔宝家眷全部拿下，上了镣铐，关进车里。罗士信也上了镣铐，却是关进了囚车，换过回复的公文，交给差官收下，又派了四十个官兵一路护送，连夜出了城，在城外住宿。

五更就开始出发，罗士信听到耳边女人哭泣慢慢清醒，发现自己竟然带上镣铐被关押在囚车之中被人推着，而叔宝的母亲，妻子和儿子都被上了镣铐在马车中啼哭。罗士信大怒，心道：“只因为我没有心机，中了奸人计谋，害的哥哥家属受苦。”他此刻身上蒙汗药药力尚未全失，力气没有恢复，他只能暂时忍耐。

过了一个时辰，他觉得精力已经恢复，大吼一声，站起身来，囚车盖顶被他顶开，二手一推，手上的枷锁脱落，双脚一蹬，脚上的镣铐也断了。他踢断了车栏杆，拿起二根柱子来打差官，这些人见他勇猛，无人敢阻拦，一哄而逃。

罗士信打开家眷们的镣铐，见车夫逃走，只能自己推车前行，一边推着一边害怕周至派人追来。正是慌张之际，前面林子里忽然跳出十多个大汉来，罗士信拔了路边的一棵枣树就要动手打人，见到一个为首的说道：“罗将军不要动手，我是贾润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