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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出发（第1页）

几日前遇到位祖上辈儿是干响马勾当的，代代传下来家底可以，也就干干净净做生意，路上碰盘，也问了一嘴，他说来耳目一番，吴老板近况怎么样。

我想到多年前去沙漠那趟机票正是他帮忙准备好的，托人造的假身份证，通缉犯出趟门多费钱，自己还得往里头搭，算是安稳飞过全程到了兰州，赶得最晚的航班，出机场顺手还买了一包吉祥兰州，防伪标志很是华丽，图个寓意，没想到路上抽了一根，口感还挺好，余味也干净。

当时匆匆歇过夜晚，六点多上火车出发去张掖，张掖到兰州，路上都是不尽相同的广阔黄土景色，穿过隧道留下忽白忽暗的光。后来我又背着吴邪在沙漠里被排山倒海地吹了整天，有脾气也是磨得没脾气，他受了伤，昏昏沉沉，伤口处有些发炎，好不容易找处遮风石便把他从背上甩下去，我依稀记得我还踢了踢吴邪那时勉强伸着的右腿，让他活着就喘口气。他回过神眨眨眼，侧头盯着腹部的布条，好像那不是个布条，是大报恩寺出土的宋代丝绸，和布条深情对视完后他又转回来望我，大眼瞪小眼，墨镜瞪呆滞，大约两分钟后开口问我，你还没死啊。

我那时说，今天是十五，吴邪噎了一下，咬咬牙又说，师父，你还没死啊，我毫不介意，拨着火堆回他十五该吃汤圆，你想不想吃。他握着拳头抱臂，闭上眼没再看我，我紧接又说我想吃，要不你去买点儿回来，他就没再理我，眼睛一闭装晕去了。

我和这位贸易点说，他转行养老去当忠祥点了，有狗有鸡有兄弟，日子过得比你舒服。

仲春与暮春之交，本应是飘雨时节，近些日子北京空气质量却不太行，清明三候初候桐始华，二候田鼠化为驽，总归是节假日，大小家都散了，道上明上都轻轻冷冷没有生意，解雨臣几日前找到我，张罗回长沙祭祖的事，我与九门上一辈也算是有些牵连，也就应下，想着当次公费旅游未尝不可。

昨天飞机上他难得没有在处理公务，开了一部电影看，意大利1997年的电影，叫《美丽人生》，或许是电影剧情贴近，想到年少往事，看得很认真。

虽然许多年前我初次见他已是少年时期，可明眼便都能看出，自从二月红离开之后，他对感情便一直处于在随时可以脱身而出的临界点，游离在事物之外，几年前尘埃落定后才好了许多。我陪他在碑旁站了一小时，算是了却心愿，见二爷他难得开嗓唱戏，我也就代人录上小段，天意不可违，人事尽可做。

上辈人偏传统，寒食不开火，今日结束后也就没自己动手张罗吃的，更何况解雨臣十指不沾阳春水，逛到小吃街面馆去带他师父吃东西去了。

在下不才，以报今年收春联的人情，给胖哥寄了两斤春联，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就当包了你们街坊四邻的年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