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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二章 蒋家的秘密（第2页）

郑心远扶额，“打住，不用从头说起，你说你们看见尸体之后，七爷说了什么？你再重复一遍。”

“我们看过之后断定是梦兰花，然后又提出了一些浅见。”洛洁偷眼看他，郑心远认真听着，没有再打断，“七爷说：‘你们年纪轻轻能有如此见识实属难得，想必过不了几年，碧海青天阁还会出不止一个如郑公子一样优秀的晚辈。’”

郑心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跳过跳过，然后呢？”

“然后他说：‘郑公子可有和你们提起过他少年时候的事？不知道他是不是年少之时就已经展现出过人之处呢？’”

“对，就是这句！”郑心远抓住洛洁的肩膀，“你们怎么回答的？”

洛洁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怯怯道：“我们说师兄的事我们也不太清楚，但从没听你提过小时候的事。”

“七爷如何说？”

“没说什么了呀，师兄，有什么问题吗？”

郑心远敲了自己太阳穴一下，心不在焉道：“你们吃过午膳了吗？”

洛洁道：“吃过了呀。”

郑心远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道：“你们先回去吧，有事我再找你们。”

师弟们如蒙大赦，他们这位师兄平时来往不多，总在师父口中出现，有几分神秘、几分敬仰还有几分畏惧，此番又觉得似乎有几分神经质，忙不迭纷纷退下了。

郑心远又独坐出神了片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这才想起腹内空空，想要到下楼去要点吃的。

他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心道：也不知道蒋谦吃了东西没，不如也给他叫点吃的。心中想着，走出门去，刚走了几步就站住了，“咦？千宿绝？你这是在等我吗？”

蒋谦见他出来，扫了他一眼，转身就走，郑心远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紧跟了几步追上他，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蒋谦如入无人之境，自顾自回了房间，却没有关门，而是给他留了门。郑心远随着他进了房，扑面而来一阵香气。

郑心远早上就没怎么吃好，又一直折腾到午后，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看见一桌子酒菜眼睛都发绿光，急不可耐坐下来先扯了一大块鸭腿，边吃边道：“你要了吃的？”

“嗯。”蒋谦以水净手，又不慌不忙用帕子擦干水，这才坐了下来。

郑心远心满意足给两人都倒了酒，喜道：“你真是太贴心了！”

其实经历过这几天的事，郑心远觉得和蒋谦同行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磨人，除了好身手和不错的观察能力之外，他还意外发现，虽然两人性格天差地别，但三观却是一样的，是非观也相近。他已经不知不觉把蒋谦列为可以深交的人。

也是饿极了，酒过三巡腹内有了底儿他才边喝酒边道：“其实刚刚我们没有要避你的意思，我知道你和你们家的那些人，不太一样。刚刚在你家人面前，你没提我的事，我很感激。虽然我不知道你家人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寻我，但是，千宿绝，我相信你。”

蒋谦呷了口酒，认真道：“当真？”

郑心远用帕子擦了擦满嘴油，也认真道：“当然是真的。”

蒋谦放下酒杯，淡淡道：“既然如此，你若再用千里传音，便不必避我。”

郑心远一口酒卡在喉咙，如同干坏事被大人逮到的小孩，他勉强咽下那口酒，立刻就想明白了。原来刚刚蒋谦在试探他，蒋谦早发现他体内内力有恙，料定他该是用了千里传音。他们一同跃进院墙的时候，蒋谦见他对院内有人毫无察觉，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蒋谦单手为掌，扣住郑心远的手腕，一股清劲真气源源不断灌入他的体内，助他把散乱的内力理顺。郑心远反手握住蒋谦的手，不重却很坚定地推开，“不必了。千里传音极损精力，但只需一些时日便可自然恢复，不需你浪费自己的修为。”

蒋谦想要解释什么，却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说话。

郑心远心中有些别扭。实际上千里传音之法十分稳妥，外人不可能有机会知道他到底传递了什么信息出去。他之所以避开蒋谦，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觉得露怯。这些需要内功辅助的绝学，都有一个特点，那便是修为越高，使用起来越为得心应手。比如同样都是千里传音，黄石老人便可以控制自如，随时随地想用就用，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就如同对方就在你面前一样。也不会如他一样，每使用一次便对自身造成损伤。相对的，如果自己没有这么高的修为，也可以借助旁人的力量，如果他使用千里传音的时候蒋谦在，便可以省去不少麻烦。但是，两人年龄相仿，论天赋自己也不一定比人家差，却生生拉开如此大的一个档次。如今使用本门绝学还要借助旁人的力量，思之颇有些自惭形秽。他知道蒋谦是好心，但他骨子里也有血性的一面，难免有争强好胜的心态。

他定了定神，道：“下次我不避你就是了。”

他观察蒋谦的表情，并无变化，他才继续道：“我对你们家的事儿不了解，其实我对师门的事儿也不怎么了解。甚至我对我自己，都不了解。”说着，他喝了一口酒，闭着眼睛把那辛辣的液体生吞了下去，觉得身上越来越热，他把外衣脱在一边，故意不再说下去。转而直截了当问道：“那幻境，是不是也和你们有关？”

蒋谦静默地盯了他半晌，道：“那幻境本是七叔所造，只是没想到我会与你一同到了幻境之中。这在之前是从未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