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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春风苑（第3页）

这时，一个留着大胡子的突然起身从沙发另一侧走过来，坐在瑞白旁边，笑嘻嘻地盯着秦肃，指着那没怎么动过的酒杯，说道：“秦爷，这小子不给你面子啊。”

听罢，还没等到什么动作，瑞白就一口闷了，没忍住呛得咳出声来。

秦肃眯着眼，歪着脖子开始打量他，眼神半戏虐半认真，嘴里的烟吐在他脸上。

大胡子喜笑颜开：“好酒量好酒量。”顺势用手摸他稚嫩的脸蛋，“成年了吗？”

另外两个人开始起哄，秦肃也掺和，“老汪，你他妈还就好这一口！”

老汪靠的很近，恨不得把脸都贴上来，凑到瑞白耳边问他几岁了，瑞白感受到他粗重的呼吸和口气以及胡渣带来的不适。立马侧过脸，回答道：“十七。”

话音一落，秦肃嚷嚷着：“哎哟，老汪你这不怕别人说你欺负未成年！”说完笑得没心没肺，等着看热闹。

瑞白突然吃痛，是大胡子在掐自己的大腿，他的手还想更进一步，瑞白倏地起身拿起桌上的酒，接着最开始的话茬，对秦肃说道：“我陪您喝。”

老汪失去重心倒在沙发上，面子有点挂不住脸色也跟着暗了下来，这小子还挺会看人下菜碟。

等着看热闹的秦肃，这会高兴不起来，都是自己的朋友，还没见过这么不给面子的服务生，他翘着二郎腿，头也不抬得说：“行，你先把这瓶喝了。”

这瓶只剩一半，瑞白毫不犹豫就往肚子倒，如果是啤酒他能喝不少，但这种烈酒，自己还真没试过酒量，好在喝完除了胃里难受点脑子还算清醒。

看他喝酒这么干脆，老汪起劲了：“看来咱这大明星是专门来喝酒的，秦爷过两天还要录制节目，我陪你喝，再叫几瓶，今晚不醉不归！”

说到录制节目，想到那个比赛，秦肃心里就烦得不行，起身去拿话筒借着酒劲一顿乱嚎，不知道唱着什么，一旁的人还拍手叫好。

瑞白坐在老汪旁边，一杯接着一杯，游戏不管输还是赢都要喝，变着花样地喝交杯喝互相喂着喝，一瓶酒还没喝完，对方的手已经在他背部游走，眼看快要按耐不住。

加上那歌声他听着刺耳，一下没忍住吐了老汪一身，惹得他直喊晦气，看着身上一堆呕吐物面露难色。

瑞白着急踉跄地跑进卫生间，吐了半天，意识才恢复了点。刚回包厢的时候，就听到秦肃笑得很大声，还对着自己喊道：“听吐了？你来，来给爷唱高兴了！”

他擦擦嘴，镇定地走过去准备接话筒，秦肃哑然失笑，一脚踢开他：“你还当真了？都他妈的想红！”说完话筒往地上一撂，朝地上的瑞白又踹了一脚，或许从了老汪他还能少挨这顿打。

那只受伤的手磕在台阶上，像有碎玻璃扎进来一样。瑞白用另一只手撑地，他捡起话筒爬了起来。

“唱高兴了，你们今晚能消费到十万吗？”他低吼道。

秦肃摁灭最后一支烟，瞥了他一眼走出包厢，其余的便跟着离开。

后半夜。

福民巷不算长，还没走到家门口瑞白就晕在路边，直接睡了一晚上，清晨打扫的环卫大伯对此见怪不怪，这条巷子常有的事。

瑞石军坐在床上，正抽着烟，听见开门的声音，怒火直接喷了出去：“出息了，当你这个爹不存在是吧？跑哪鬼混去了？敢丢下老子，老子直接把这点了！”床边的空酒瓶子都被他颤抖的身体碰倒。

瑞白知道他生的什么气，不是自己不回家，而是又输钱没得赌。从兜里拿出经理给的几百块的辛苦费，丢在他床上。

瑞石军那张老脸瞬间又笑的合不拢嘴，数着钱嘴里念念有词，“小白，今天爸绝对能赢，肯定双倍还你！”踩着拖鞋就出了门。

躺在床上休息的瑞白开始整理一晚上的记忆，觉得自己很可笑，自负到以为可以靠那几嗓子在这种场合赚到钱，居然还直接说出口。

他翻了个身，脑子里浮现出秦肃赫然而怒的神情，反而嘴角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