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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秘潜咸阳会冯相（第2页）

无论是吆喝叫卖，还是讨价还价。

这时，杨奋向摊位走来，装模作样地挑了几颗枣。

向三人低声道：“信送达，有人跟踪。”

说完付给杨硕一枚秦半两，往怀里揣了一把枣，边啃边走。

第二天。

枣摊来了一个中年男子，他身姿矫健，步伐沉稳，一看就知道是习武之人。

此人正是冯去疾的家臣。

家臣没有买枣，而是指着嬴瑞说道：“可卖小儿否？”

杨硕回道：“八百钱，不可讨价。”

家臣说道：“为仆三年，随我回去立契。”

三人收了摊，跟着家臣来到相府。

家臣将嬴瑞引到内府，来到一间豪华的厅堂。

堂内，一位灰白胡须的老者，看见嬴瑞时。

他发出一声惊呼：“你竟然还活着？”

嬴瑞上前施礼道：“好叫右相得知，小子命大，诈死骗过赵高党羽，才得以从其魔爪逃脱。”

冯去疾颔首赞道：“呵呵，不愧是神童公子瑞，坐吧。”

坐定之后，家臣奉上茶水，嬴瑞还没抿过一口。

站起身来，又向冯去疾施礼道：“右相，因家父不便露面，小子冒昧，替父前来与右相商讨对策，还请左相莫怪。”

冯去疾见嬴瑞礼数周到，脸色和蔼了不少，抬手虚扶。

“今情异，老夫善知，说说吧。你冒死潜入咸阳，到底所谓何事？”

嬴瑞又道：“瑞前来见冯相，有三事相告。”

“说来听听。”

“其一，我皇祖乃是七月上旬在沙丘巡游途中暴毙，绝非到了京畿之后才驾崩。”

“其二，皇祖临崩之前，本意传位于家父扶苏，诏书却被赵高留中不发。”

“其三，赵高私下说服胡亥即位、李斯伙同，三人暗中篡改遗诏。”

“如今，据我这些天所得消息，胡亥赵高二人，为扫清障碍，已将瑞的四位叔父姑母暗中害死。”

冯去疾听后脸色微变，问道：“你如何得知陛下病薨于沙丘？你又如何得知，遗诏被篡改？”

熟知历史的嬴瑞，当然清楚“沙丘之变”的来龙去脉。

只听他侃侃而谈：“请冯相不妨想想，皇祖为何传位于末子胡亥？”

“就算帝心独断，又将历朝历代嫡长子继位的礼制置于何处，且此事可曾与冯相等诸位大臣议过？此乃疑点一也。”

“冯相如若阅过皇祖《起居录》，便得知巡游队伍至平原津时，陛下为何突然胃口大开，竟能食鲍几均？这可是将薨之人所为也？此乃疑点二也。”

“李相与赵高不曾往来，为何近日两人频频多有交耳，我还从儒士口中得知，李相甚至反对九天停灵之仪，行此举之前曾与赵高交谈。因此我推断，赵高何德何能？竟能让丞相为其驱使之？此乃疑点三也。”

“冯相如若见过陛下遗体，便可知其腐烂程度已有两月之态，无须忤作验尸，便可知陛下具体崩期。此乃疑点四也。”

“我的叔父姑母无故被害，如果胡亥得位正，何须下此狠手？此乃疑点五也。”

分析完毕，嬴瑞又施礼问道：“冯相，我之所言，是否合情合理？”

冯去疾听了之后，心里暗暗吃惊，虽然还没去一一验证。

但嬴瑞所述，怎么听起来都是真相？

“勿扯开言，你且先回答老夫，是如何得知此事？”

嬴瑞刚才那一套说辞，确实很想把事件的注意力转移到嬴政驾崩之事上。

无奈冯去疾姜还是老的辣，岂是那么好忽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