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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先生……您……要干嘛?”
江屿冲他招了招手:“大宝哥,麻烦你帮我举着火把照个亮。”
牛大宝下意识地伸出了火把,与此同时,他身边的村民全都挤到喜顺身边,没人愿意靠近这颗头头骨。江屿也懒得解释,举起头骨,把椎管对准火把,自己则从外面观察左眼窝,果然看见左眼窝里有一个十分细小的三棱形状的小孔。
“真的有!是暴雨梨花针?!”
江屿的一声大喊,吓的牛大宝几乎扔了火把。
唐若曦似乎松了口气,压低声音对江屿说道:“这人应该是在房里,被暴雨梨花针射死之后又抛尸在井里的。”
江屿点头表示同意:“井里有死人,一定瞒不过牛大力一家人。所以,这个人死的时候,牛大力一家人应该已经死了。会不会,这人就是给牛大力一家下毒的凶手呢?对了,你看看那边儿的衣服,是不是你们的款式啊?”
唐若曦走过去看了看,用手摸了摸布料便摇头否认:“这件衣服的布料是横向剪裁的,我们的衣服都是纵向的,而且颜色也不对,这不是唐门的衣服。”
江屿点了点头,转向刚刚起身的喜顺,问道:“喜顺,你在井下还有别的发现吗?”
喜顺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呕吐物,有些虚弱的答道:“这井太久没掏过了,里面的水很浅,下面全是烂泥,我用棍子随便挑了一块烂布上来,谁想到……”
许是又想到自己曾和骷髅一起呆过,喜顺的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扭头跑到丁香树下又吐了起来。
江屿等他吐过之后才又问道:“那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怪味?”
喜顺没有说话,只是蹲在地上冲着江屿摆了摆手。
江屿会意,便对牛大宝说道:“大宝哥,你们能不能找到给水井清淤的人啊?”
“清淤的人啊……”
牛大宝闻言有些为难:“有是有,可是这井底下都捞出死人脑袋来了,这谁还敢来啊。”
他看了看地上的碎骨,悄声道:“要不,咱们还是报官吧?”
江屿也跟着压低了声音:“报官好呀,毕竟是人命案,应该报官。”
牛大宝往江屿身边凑了凑:“那行,明天我就去报官,那您看这边儿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江屿也往牛大宝身边凑了凑,神情严肃道:“这里倒没什么,不过你们得准备一套说辞。”
牛大宝愕然:“说辞?”
江屿啧了一声:“你看那身衣服了没?那可不是寻常人穿的起的,再看那瓷瓶,你过去看看,那是一般人用的东西吗?我是担心啊,这人万一要是朝廷的密探或者是宫里的什么人,要是死在你们村儿里了,你们不得给个说法?”
牛大宝闻言一屁股坐到地上,颤声道:“不……不必了!我看……还是我们想办法自己清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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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月当空,晚春的夜里,空气中充斥着宜人的湿润。
贵妃赵清雅的仪仗出了乾元殿,便一路向西行,直奔凤仪殿而去。软轿抬出殿门的时候,赵清雅挑开轿帘,又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乾元殿,清丽的脸上不知何时挂上了一层寒霜。
回宫的路很远。
乾元殿地处皇城东南,要从乾元殿回到凤仪殿,差不多要穿过半座皇城。赵清雅不喜欢皇城的夜晚,虽然灯火通明,却安静的让人心悸,一路上,除了软轿偶尔发出的吱呀声,她再没听见半点声响,沿路遇到的宫人全都默默闪退到路边躬身施礼,动作轻的像是鬼魅。
穿过吉祥门,再往前走不多时便是她的凤仪殿,可就在轿子要拐出吉祥门的时候,夜幕中却传来了一阵女子尖利的喊叫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
赵清雅叹了口气,轻轻顿了顿轿底。轿夫闻声而停,侍立在侧的太监刘福禄赶忙上前听候吩咐。
“这声音可是从琳翠宫那边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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