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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辈子,可以喜欢很多人,但真正心疼的只有一个。
叶子,你在哪儿?我的眼泪又止不住了,你能回来再递给我一张纸吗?——叶子,对不起!!!
那年,是寒冬。很冷的天,说不清的冷。天下的着毛毛的雪。现在记起来,似乎是比手掌还大的雪花,才能堆的人那么高。
也是在那个寒冬里,爷爷去世了。我从武汉回去,火车停运,走的高速,搭上回去的长途客车,遇见到了你——叶子
那天,赶年的人很多,挤一满车很正常。直到上来一个女人我听见后面的人小声叹了一句。那时候我因为伤心没怎么看,可能是同类人有不一样的敏感性吧。我没想到你走了过来,坐在了我的旁边,无言的递给了我一张纸。
我到现在还在想,你那时是如何知道我在流泪的呢!反正那时我忍不住看了你一眼,的确是很朴素的美人啊,淡淡的装,木色的皮草,瓜子脸,却不是一般的美。
“谢谢”我接过纸
“不用谢,不过在客车上哭真的很丢人啊!”
“我知道”
“要抽烟吗?”
“你有吗?”
“有,不过是杂牌子,不要嫌弃!”
“怎么会!”
你从棕色挎包里拿出了那包皱皱巴巴扁的已经不能再扁的娇子,使劲抖了两下。
“还好,还剩两支,一人一支吧!”
你给了我一支,点着烟就开始抽,那伤心的情绪似乎随着烟的飘散也飘散了,虽然之前我根本不会抽烟。你一边抽着烟,问我伤心的原因,而我一股脑儿全说了。情绪真的轻松了很多。其实现在想来,客车上是不能抽烟的,可那时候谁想得到呢?在那个意境里,任何人的眼神语言,都与我无关,只有你。
“周芜”
“余叶,叫我叶子吧!”
“叶子!”
“嗯——”
……
那天我们聊了很久,车一直开到宜昌,我们才反应过来,一根烟也熄到了那里。我不知道我们经过了几站,也不知道雪停了,因为我们从来没下过车,也没有望过窗外。
叶子,你知道吗,那天,在我的心里你就像一个来拯救我的天使,是寒冬里的天使,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天使。
我不知道你的心里是否和我想的一样,我很幼稚的认为,你跟我趣味相投。可能,你只是对我一个人好,不是对所有伤心的人都有那么一点点同情心。
因为你很漂亮,因为你磁性的声音让我们都愿意聆听,也因为你的耳朵爱收集别人的故事。
幸运,你很孤独,而我也很孤独。可惜,你孤独是因为别人都走不进你的心里,而我根本没人愿意走进。
分别了,叶子可能我们没有故事了吧!!
最近很多人被一部名叫《前任三》的电影迷失了眼泪,我没看过,也不懂其中的故事是如何让那些分别的人们恍然大悟的。但我其实很反感其中的悲,因为,后悔不是治愈曾经的良药,而我乐观的不愿意相信爱情的真谛是分别。
可能正是我的乐观吧,那个叫周芜的孩子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与叶子的故事原来那么美丽,美丽得荒芜。
从宜昌分别之后,我转车径直回宜都,甚至都没有问她住哪儿。可能跟我是个悲观主义者有原因吧!她那么漂亮,我问她住哪儿又有什么用呢?难不成我去找她吗?一个只见过一面,甚至都不知道对方家庭背景的男孩子突然去找她,然后跟她说,你很漂亮,我喜欢你!因为,我们很谈的来!
那时,我坐在回程的车上,问自己这些,忍不住一笑,笑得整个双宜大巴的人都回头望过来。其实那又有什么用呢?甚至连代表她与我曾见过面的那个烟头也被我扔了,彻彻底底的清了。
“余叶,叶子……你干嘛要来呢?”
我叹了一口气,在玻璃窗上结出了一层迷雾,似乎看不见外面的世界了。那时我就在想,快乐与悲伤原来也可以靠的这么近,一不小心,你认为的幸福,就变成了悲伤。
现在这个真理越发明了了——如果你给悲伤的人带来快乐,那么请拜托你别走开啊,因为你的离开会给他带来更大的创伤。仿佛被烟雾洗涮过一遍的肺,如今空得让人窒息。
事情总是那么随意,回去以后,见了爷爷最后一面,看着氧气管一点一点从爷爷的鼻腔里抽出来,就像看到爷爷生前受到的那些折磨,我哭的一塌糊涂。
肺癌这个病是治不好的,可我如今却爱上了致癌的魔物。可能,比起死亡,生前的消遣更值得男人向往吧。可我根本还不算是个男人,男子汉都算不上。
守夜,跪拜,上山。人生前一遍流程,死后一遍流程,这就算你来过了!我想我不仅是为爷爷惋惜,也是为我自己惋惜。
三天很快过去了,其实我可以在家里多留几天的,过完年再走,但是我还是选择了回武汉。事实上是我没有多余的眼泪再流了,在悲伤的地方,我看谁都是悲伤的样子。我不想一直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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