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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何家遇翔争提薪（第2页）

台上读到初选名单有许莲英，坐在门角的赖勤娣突然站起来手指许莲英大骂起来。她们同在公司后勤饭堂买菜做饭。

赖勤娣先发制人、“义正词严”，她食指点着许莲英的鼻子大声道：“你说怕你老公有外心，让我帮你值夜班！你孩子生病我帮你顶班，没要回你的补休！你还好意思说……”

“你积极啦！你哪里积极了！你几点上班？！你说你一大早要伺候老的小的，让我替你顶早班，也没有要回你的工时……”许莲英委屈地带着哭腔指着赖勤娣。

赖勤娣不甘示弱，口水喷天发疯似地用手指指到许莲英鼻尖，干瘦的许莲英蹲在地上，掩面擦泪、夺门而出。

许莲英绰号“屎坑雀”，她嘴巴多，像屎坑雀叫个不停，她碰上赖勤娣就没词了。赖勤娣花名“蠄鼠婆”，她暴眼、大嘴、扁鼻，满面红光，一看就是荷尔蒙旺盛、巴辣无人敌的。她肥胖的身躯，蹲下活像蠄鼠婆（癞蛤蟆）。

夏泊舟看她们为了几块钱工资撕破脸，不寒而栗，喃喃：“为了几文鸡，不值当。”

蠄鼠婆和女人们嗤她：“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嘈杂声不断升腾，经理雷振新眼看开不下去了，起身宣布散会。

雷振新大声补充：“过几天再考笔试！”

大家不欢而散、悻悻而出。

蠄鼠婆年轻时和李端秀同宿舍，李端秀的同乡在公社做干事的何源来宿舍找李端秀，蠄鼠婆听到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是靓仔，她马上热情地说：“李端秀上夜班没在。”

蠄鼠婆年轻时虽没那么胖，但也属于穿大号衣服的，她放电挽留何源：“进来坐一会吧。”

何源谢绝：“不用了，谢谢。”转身走了

癞蛤蟆偷偷送吃喝到何源宿舍，她敲何源宿舍门，何源不答应。等她走了，他打开门，门口放着一包饼干，还有一包王老吉，他随手送给了邻居小孩。

她心知肚明和他不会有结果，后来她嫁给瘦萌萌的司机。

几个男人女人戏谑蠄鼠婆两公婆：肥婆配瘦鬼，晚黑生猛又好睇。蠄鼠婆两公婆听了哈哈大笑。

蠄鼠婆虽然长得困难，但在家最受宠，她父亲擅长副业，把她吃的肥堂堂、满面红光，她自信爆棚，从不含糊羞涩。

屎坑雀找经理雷振新诉说蠄鼠婆欺负：“经理，你要把我调开，我没办法和蠄鼠婆一起干活了……”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雷振新诙谐说道：“你们这些‘夫娘嫲’没说两句就鼻涕压壁，我怎么知道你说的什么呢。”

屎坑雀这才止住哭。

雷振新对屎坑雀说：“我让工会主席黄姨治治这个蠄鼠婆，你先回去，会调解好的。”

黄姨5o出头，土改干部威望高，公平公正大家都信服她，她让蠄鼠婆上办公室来。

黄姨让蠄鼠婆坐下，倒水给她：“勤娣，你的工作大家有目共睹，莲英是你多年的拍档，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呢，非要在大庭广众吵。大家怎样看你们呢，这样更难评上。”

黄姨三言两语说得蠄鼠婆恭恭敬敬、鸡啄米似的点头。

回到饭堂，蠄鼠婆把两头尖中间大的甲鱼身靠在椅背，两脚托在案板上，大声八卦工资。

屎坑雀像一条藤，她蹲在地上摘菜，干涩的脸点头附和蠄鼠婆。

一个月后，工资晋级张榜。红榜前人头攒动，榜上有名的笑不拢嘴；落榜的骂骂咧咧，大声嚷嚷要找公司评理！接着天天骂大街。

李端秀榜上有名。蠄鼠婆对着她的名字指指点点，把毛笔写的“李端秀”给戳破：“她不就是仗着老公是组织部长嘛，不然怎么会轮得到她呀！”

屎坑雀挽着蠄鼠婆的手说：“你不要眼红，人家不占公司指标，局里特批名额。”

她们同样落榜，所以又重结“金兰”。

蠄鼠婆大声：“真是同人不同命，同伞不同柄啰！”

女人议论纷纷，用鄙夷目光射击李端秀背影：“切！组织部长的老婆很了不起咩？！笔试成绩还没我高就给她评上，太不公平了……”“看她那个样，比她老公起码老十岁！”

夏泊舟这才知道李端秀的丈夫是组织部长，她不知道组织部长是什么官，比局长大？比经理粗？她不去关心这些。

李端秀没架子，主动与人打招呼。她的心大，见了说她不是的人笑脸相迎。李端秀是自信的，丈夫的思想行为干干净净，与这样的人举案齐眉她满足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