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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黄老大搁着很远的距离,他在车头,而我在车尾,我们远远的对视一眼,知道了彼此的存在,随后车厢陷入一片可怖的寂静之中。
车上不让吸烟,我只能忍受着烟瘾带来的煎熬,这让我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于仁抱着膀子,看着前方说“王浪,上来那几个人是黄老大吧,真是缘分,竟然能在这辆车上遇到他们,你怎么想的,干还是不干?”
干是一定要干的。
我不干他,他肯定会干我。
但怎么干,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是我现在就站起来,拿刀直接捅了黄老大,还是再等等,等车上的人再少一点,我再动手。
坐在车头的黄老大再次站了起来,回头看向我的方向,好像是在确认些什么。
于仁拿着一个易拉罐,很准就的砸在了黄老大的脸上,易拉罐发出了啪的一声响,然后被弹到一边,落在了地上。
“看你妈啊!不认识啊!”
易拉罐里还有残留的酒水,顺着黄老大的头发流了下来,滑进了他的嘴里,他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对于仁怒目而视。
车上的人都直起腰,抻着脖子看向我们。
秦三在一边抱着腿装睡。
“哥们的易拉罐已经给你扔过去了,不干也得干了。”于仁低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他站起来,挤出座位,一步一步奔着黄老大就走了过去。
司机很适时的回头提醒我们不要打架,打架不好。
他说错了,我们这根本就不是打架,我们这是厮杀。
于仁站起来了,我也就跟着站起来了,夏叶坐在那,很惊恐的看着我们两个。
我猜,那一刻她应该已经嗅到了血案来临之前的血腥味,不只夏叶,秦三肯定也闻到了。
我们和黄老大现在是面对面,脸对脸的距离,于仁伸出手在黄老大的脑袋上狠狠捏了一把“儿子,怎么老能看见你,我特么是你爹吗,你天天跟着我,真几把晦气。”
黄老大不说话,只是把手放到了怀里,我和于仁意识到,这家伙很有可能是在掏刀。
艹!这小子有刀!于仁大吼一声,然后手起斧落。
梆!黄老大的脑袋重重往下一低,头颅就像一颗烂掉的西红柿破了,血像花洒里边的水一样喷了出来。
黄老大的人立刻站起来,拿着刀朝我们砍了过来,人群发出一声惊呼。
有刀!这家伙有刀!
救命啊!
一刀劈空,我趁势一刀扎了过去,也没看清扎得是哪,就感觉刀尖触碰到了一个很软绵绵的地方,眼前有暗红的液体流了出来。
人群中好像有炸弹被点燃了一样,整个大巴车里都乱套了。
大巴车穿梭在黑暗之中,这附近没有警察局,没有人,司机要么把车一直开下去,要么扔下全车人逃跑。
我和于仁压着黄老大,把他们逼到座位的角落。
我们如狼似孤,如影随形。
这是血的狂欢,是血的盛宴。
我抓住了黄老大的脖领子,往事历历在目,涌上脑海,如果没有他们,我会过得很好,至少不用这么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至少我还有父亲,我还有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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