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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初弦登时凝固了。他虽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的,可过往他开的玩笑都成了事实。她脸上阴云阵阵,恨不得立即反扑上去,啮他的肉饮他的血。可这一腔幽怨,最后还是硬生生化为了妥协。她暗叹一声,示弱似地抱住了他,用轻红酽白的脸蛋蹭了蹭他袍服上硬邦邦的绣纹,低声嗫嚅,“妾身方才想逗夫君一笑才故意说谎的,我既嫁了夫君,又怎敢想其他男人。”谢灵玄和煦地拨拨她鬓间流苏。“坏东西。”拧了下她的耳朵,重得很,疼死了。清晨就这般在两人的勾心斗角中虚度过去。光景真的不早了,温初弦假笑着目送他完全离去,抑制住冲口欲呕的感觉,从妆奁的最底层掏出一颗避子丸,就水吞了下去。药苦极了,麻得人舌根发酸,但她却必须得吃。她嗓子眼儿痒得很,呛得满眼都是泪水,差点又呕出来。黛青在卧房外守着,见公子离去,便推门进去收拾床铺。温初弦痛苦捂嗓子的样子,正好被她给瞧见。“夫人……?”温初弦咳嗽了几声,面色不善地盯向黛青,“做什么?”黛青讪讪,“夫人,奴婢来帮您收拾床铺和鞋袜。”温初弦随口嗯了一声,双眉蹙着。她手扶脑袋,自顾自地出去了,随即传来轻轻的呕吐声。黛青一人在屋里,闻见空气中残留的药味,甚是狐疑。夫人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害喜了?可温初弦才刚嫁过来啊,一般女子有孕一月才会害喜,怎会如此之快。黛青着手整理散乱的衣衫和被褥,余光却忽然瞥见,妆奁匣最底层的小屉有一条缝儿。那是何物?打开一看,竟是几枚极腥极酸的药丸。黛青偷瞄着温初弦没注意,手指颤抖地拿起一颗。才刚新婚不久就吃药,定然不是什么好药。温初弦不会就是用这药……迷住公子的吧?·回了门之后,温初弦便是谢家妇了,每日能活动的范围也就是垂花门内的那几间庭院。从前她总是羡慕谢府的雕廊画栋,做梦都想踏进这里,不想真一深陷其中反倒向往墙外的生活。悔不当初,真是悔不当初。她既存了要争夺管家权的心思,处事便不像前几日那般懒散。每日晨昏定省,都是按时地去,服侍长公主,陪伴长辈,无不敬顺。长公主原不是刁钻刻薄之人,见温初弦有孝顺之意,对她的态度也缓和了些。只是温芷沅实在太会人情和世故那一套了,常常抢了温初弦的话去,长公主更愿意和温芷沅说话。温芷沅和温初弦暗暗较着劲儿,谁都觉得目前对方更占优势。因温初弦刚嫁过来,水云居暂时是黛青和崔妈妈服侍她。崔妈妈在谢府做了一辈子事了,忠心稳重,自不必说。黛青原是谢灵玄的通房,年轻貌美,服侍温初弦怀着别的目的,总是或暗或明地求温初弦给妾室名分。温初弦一概都婉拒了。倒不是她善妒舍不得谢灵玄,若要给谢灵玄择妾,她早就有了一个人选,云渺。云渺还被她放在娘家里,等需要的时候再叫过来。云渺比黛青的心机浅些,且又感激她的救命之恩,将来必会对她忠心。黛青则自我的小心思太多,她并不能驾驭。黛青只道温初弦心胸狭窄,容不下妾室。心有不甘,质问了一句,“夫人,您真要如此绝情么?”眼睛通红,语声沉重。温初弦无动无衷。要是从前的她,或许还会悲天悯人地滥善。可谢灵玄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折磨,早就把她的心磨得冷如铁石了。黛青怀着暗恨,希望全部落空。实在没想到温家那个唯唯诺诺的庶女,嫁到了谢府竟变得如此善妒专横,也当真是真人知面不知心。从前温初弦巴巴在公子面前讨可怜的时候,还不是自己帮她送这送那,暗地里助了她多少,如今她却连一个妾室都舍不得给自己,也真是卸磨杀驴的忘恩负义之人。黛青捏了捏拳头,忽然想起温初弦房里的那些药丸。既然温初弦先无情,那就别怪旁人无义了。……公爷的寿辰一日近似一日,因温初弦讨了长公主的喜欢,长公主多少放了一些管家权给她,叫她在旁边辅佐温芷沅,跟着学。温芷沅除了送一枚金鱼钩给谢公爷外,还绣了一幅子孙万寿图,明艳绚烂,很是精心。温初弦也想绣个东西送与谢公爷,苦于时日太短,来不及做到温芷沅那样了,便退而求其次绣了一件纱袍,上面同样蕴含了吉祥福寿之图样,预备寿日当着长公主的面送给谢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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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冷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人凶似魔,把苍穹作战场,掠万物做食物。一个被抛弃的少年,不惧困难重重,执念仙武修行,追逐理想,踏上不归征途,从此奇遇不断,险相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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