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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带人去澄海（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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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过了没几天，我们村上一个媳妇的弟弟在我们村西头放出话来说他在澄海和一个厂的老板关系很好，老板让他帮忙招人。

我听说以后就去找他，问他我能不能去。他对我说：“我们老板只收女工，不收男工。”我碰了一鼻子灰，就打算按父母说的去北京算了。

可是，有一天我看到了一则招工启事，让我又放弃了去北京的打算。

那天，我们那里的集市上逢集，我刚好去赶集。我在我们集镇的一个路口边上的一根电线杆子上面发现了一则招工启事。那上面写的是：现有澄海玩具厂招女工数名，有意者请与街西头王建国家联系。

虽然那上面写的是“只招女工”，但是我却打算找王建国谈一谈。我想给他说说好话，说不定他会带我也未可知。

想到此，我也不买东西了，通过打听直接来到王建国家。王建国家在集镇的西边，不靠路边，很偏僻。

他家有三间瓦房，比我家的房子还要旧。也没有院墙，院子里面又脏又乱。按说我看到这种情形，应该想到王建国根本没有可能带我去澄海，或者他自己在澄海也没有挣到钱。

一个自己都没有挣到钱的人给老板带人，这件事有点不合逻辑。虽如此说，可是我当时就是让鬼迷了心窍，偏偏打算试一试。

他家的门虚掩着，我走了过去：“有人吗？”我问。然后我听见有人走动的声音，接着有人出来了。

那是一名妇女，她长得很胖，穿着粗布衣裳，最吸引人眼球的是她那个秃顶的头，光光的，上面没有一根毛，很像一个电灯泡。

“你找谁？”她问我，“我找王建国。”“你找他干啥？”“他不是招工吗？”“他只招女工，不招男工。”“可是，我想见见他。”我说。

“那好吧，我去叫他。”女人说着走出了她家的院子。不一会儿，一个个子不高，矮矮壮壮，看上去有些老实的人跟着女人进了院子。

“是你来应聘？”他问我，“啊。”我回答，“跟我来吧。”我就跟着王建国进到他家的堂屋。那间房子没有铺砖，地上炸着裂缝儿，后面是一个砖头砌成的主席台，上面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主席台上面贴着一张很旧的毛主席像。

王建国让我坐下来后，他母亲给我倒了一杯茶。然后王建国对我说：“我们老板只招女工，不招男工。”我听后很失望，但是我又不想放弃，就对他说：“难道不能想想办法吗？”

王建国听后搔了半天头皮然后说：“男工在澄海找活很难，唯一的办法就是你能帮老板先找几个女工，让那几个女工带你一起进厂。”

然后王建国又望了望我问道：“你能不能帮我找几个女工，如果能找的话，我到时候可以跟老板说说，让你和几个女孩一起进我们老板的厂。”

我听到他的话以后脑子开始转起圈来，我想起我所有的亲戚，朋友，同学。我想我可以找他们帮忙介绍人。想到此，我就对王建国说：“我能帮你找，但是你得听我的，我俩一起去找我的亲戚朋友，你就说你是我的同学，在澄海干了好几年，而且和老板很熟。这样的话，我到时候好说话一点。”

王建国听后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嗯，这样好，这样好。”“那我们就这样商量好了，今天天已经晚了，明天我再来找你，我们两个一起去找我的亲戚朋友。”“好吧。”王建国说。

然后，我就站起身走出他家的院子。没想到王建国却跟了上来。我俩一前一后来到了我们集镇的十字路口，王建国忽然来到我眼前跟我说：“你身上有钱没有？”

我是一个老实人，刚好那天我父亲给我拿了二十几块钱让我买东西，同时我也不知道王建国问我有钱没有想干什么，就回答他道：“有啊。”

“有多少？”他问，“二十。”我说，“借给我十块钱。”刚认识就向你借钱，这个人有点玄。可是，我当时为了能去澄海，同时也想巴结王建国，所以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了他十块钱。

王建国拿到我的十块钱以后便一溜烟跑开了。

从集市上回家以后，我在考虑我明天和王建国一起去找我的哪些亲戚和朋友。我想到了姐姐家，远嫁唐河的几个姑姑家。另外还有我的老同学李海轩家。李海轩是我从初中到高中的同学。

说起我这位高中同学来，我俩还在一起好过一阵子呢。我俩是从初中一起考上高中的。但是，他的分数比我低得多。

因为我俩来自一个乡，又是初中同学，自然比别人更亲近。我们曾经在一起吸烟，喝酒，憧憬未来，谈国家大事，谈女人，谈性。

我记得他喜欢哲学，我则更喜欢文学。他也有些爱好文学，不过我以为他的文章没有我的文章写得好。因为他是一个性格阴沉的人，没有我感情丰富。

所以，我以为假若他和我一起当上作家，他一定没有我的文采高。我曾经把他比作杜甫，我自己比作李白，他不愿意。

实际上，杜甫也不见得比李白差些。只不过杜甫是现实主义，李白是浪漫主义。两个人写诗，表现手法不同。我个人认为，杜甫也有浪漫大气的地方，李白也有朴素现实的地方，只不过李白更善于夸张罢了。

而现实生活中的人们大部分都为家庭琐事所缠绕，很想去逃避现实，去想那些浪漫的情节。而李白恰恰能满足大部分人的心理。这也就是一般读者喜欢李白不太喜欢杜甫的原因。

我们也曾经在一起“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所以，我想到了他。

心里有了着落，我到了晚上就开始做起在澄海的美梦来。我早就听说，澄海那地方女孩子很多，说不定自己去了以后能谈个女朋友回来也未可知。一想到此，我不禁飘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