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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昭就想起自己回娘家住对月的时候，宋墨第二天就追到了静安寺胡同……她不由笑道：&ldo;那就过两天回去。反正你们住得离英国公府也不远，想什么时候回来就能什么时候回来，也不拘这一时。&rdo;蒋琰松了口气。宋墨和自己的这位妹夫实在没话说，他索性问起陈嘉的公事来：&ldo;我听说柳愚这段时间风头很健，对你有没有什么影响？&rdo;他如今是宋墨的表妹夫了，等闲人可不敢为难他。他恭敬地道：&ldo;史大人和柳愚对我都很客气。&rdo;宋墨就道：&ldo;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当差？&rdo;这是什么意思？陈嘉有些拿不准。宋墨道：&ldo;锦衣卫虽好，可到底凶名在外，得罪的人多，想做锦衣卫都指挥使，必须是皇上的心腹，你太低，就算有我帮你，你想坐上那个位置还有点难。依我的意思，不如调到神机营或是五军营，那边的机会多一点。&rdo;锦衣卫是世袭，四品以上就有机会在皇上面前当差，只有这样的人，才可能在皇上心目中留下印象。陈嘉是借袭，汲汲营营才做到了小旗，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皇上，更不要说让皇上记住他的名字了，就算他努力地让皇上记住他的名字，想取得皇上的信任还得看机缘和运气。陈嘉自己心里也明白。他从前最大的愿望是能成为锦衣卫同知或是佥事，再想办法捞个世袭的百户之类的，惠及子孙，就已心满意足了。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达到了目标。如果说他不想再进一步，那是假的。可让他离开锦衣卫重新开始，他心里又有点觉得麻烦。陈嘉思忖半晌，道：&ldo;我暂时还是先待在锦衣卫吧！锦衣卫的事我已经是熟门熟路了，办什么都方便，这个时候去神机营或是五军营，不免要花很多精力在人事上……&rdo;也就是说，他希望这个时候更关注自己的小家。宋墨非常满意他的回答，道：&ldo;反正去神机营也好，去五军营也好，都很方便，你既然现在不想离开锦衣卫，那就以后再说。不过，史川现在和我有些不对付，你在锦衣卫里要多个心眼，最好什么事也别掺和。&rdo;陈嘉恭声应&ldo;是&rdo;，欲言又止。宋墨皱眉，道：&ldo;你有什么事直管说就是了，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rdo;陈嘉低头应喏，斟酌道：&ldo;您昨天在大殿上被人弹劾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只怕这件事不简单，世子爷还是要未雨绸缪才好。&rdo;宋墨听了颇有些意外，但想到自己和陈嘉的初次见面，他的表情不由缓和下来。有小厮进来禀道：&ldo;杜唯求见！&rdo;应该是查到什么消息了。放下心中的成见，宋墨也不得不承认陈嘉是个有能力的人。他想了想，吩咐陈嘉：&ldo;你跟我来！&rdo;陈嘉没想到宋墨虽然不喜欢他，却也没有和他见外。他步履稳健地跟了过去。不一会，杜唯走了进来。看见陈嘉，他微微有点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恭敬地道：&ldo;弹劾您的那位御史春节期间一直都没有出门，今天早上却突然去了城西的一个卖羊蝎子的食铺，和一个穿着长衫文士模样的人一起喝羊蝎子汤。我派了人打探那人的底细，发现他曾在沐阁老府上做过幕僚……&rdo;沐川，是皇后娘娘的人。陈嘉傻了眼。宋墨却喃喃地道：&ldo;这就对了……如果是梁继芬，他肯定会谋定而后动，绝不会这么鲁莽……只有皇后娘娘才会面面俱到。如果能成，趁机把我给换下来；如果不成，就当是给我个警告……&rdo;陈嘉听着，就想到了一个可能。他的脸色顿时苍白如雪，张大了嘴巴，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宋墨笑着调侃道：&ldo;你若是后悔做了我的妹夫，我劝你最好现在就赶紧想个脱身之计。&rdo;陈嘉想到蒋琰温温柔柔坐在灯下给他补衣裳的样子，胸口一紧，道：&ldo;世子爷多虑了，我并没有后悔娶阿琰的意思！我只是没有想到……&rdo;宋墨微微地笑，喝了口茶。武夷跑了进来：&ldo;世子爷，玉桥胡同的窦五少爷过来了。&rdo;窦启俊？宋墨有些惊讶，请他到书房里说话。窦启俊知道陈嘉是宋墨的表妹夫，进了书房，这才露出几分焦虑来，道；&ldo;我有急事想单独跟您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