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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慢走那年那月（第1页）

那年那月，阿K和老弟对这个世界还很朦胧。每天早起，和邻居家的小孩一起撵着黄牛，踏上朝霞，闻着露水的清香；直到夕阳西下，踏着晚霞余晖，追赶年少的光影。

年少的阿K终究是要踏入学里的。第一次的学里路程，虽然只有几百米，却是阿K离父母越来越远的开始。

学校两层，却只有3个年级，十几个学生，2个老师。或许只有音乐课的时候，才能看到到一个教室坐满的场景。

夏日的阳光里，最快乐的就是课间休息里的斗鸡，即使一身灰尘，满脸大汗，只要快乐就行；还有狼吃羊。

冬天的寒风里，小伙伴们只能自己提一个烧炭的小火炉取暖，有用竹条编成的，有用小铁盆改的。下课后小伙伴们不是加碳就是捡柴把火烧旺；都还有一手绝活，一个个把小火炉在空中抡圆，如此小火炉才能迅速升温。这是年少的阿K对抗寒冷的方式了。

或许是对老师的有点畏惧，上课总是那么规矩，总是背着手，坐得笔直，一动不动，因为班里就7个人，老师一眼望穿，谁都别想逃脱；被抓到了，那是会真的被打手心的；回家如果父母知道，说不定还能加餐呢。

阿K回家下学回家的路上，走过铺满绿色的田埂，就是一座庙。说是一座庙，却是除了木头柱子和房顶上的瓦以外，什么也没有，对了，还有被踩实的黄土；要是晴天，屋顶的瓦缝里会洒下千般光点；要是雨天，庙里还会看见雨水嘀嗒，虽不挡风，却也能避雨；虽然破旧，但是这座庙也为年少的阿K遮挡过烈日和大雨，始终就在了阿K的记忆里。

庙里的柱子上到处都是虫子挖出来的洞，想来这些这些虫子也在这里繁衍的好几代；还有柱子下刻有花纹的石头，经历了风霜雪雨，花纹早已模糊不清。还有一块功德碑，静静的躺在庙里边缘上，上面刻着些名字，阿K虽然能看懂字，也知道和自己同姓，却不知道什么意思。等阿K稍微年长后才知道这些都是捐钱修庙的人，与阿K隔了好几辈，想来该是阿K的爷爷的爷爷辈的人物了。岁月无痕，阿K不知有这些人存在过；岁月亦有痕，因为功德碑和这座庙，阿K知道了这些人存在过。

之所以被称作庙，该是里面供奉观音菩萨的缘故吧，还是千手观音菩萨；还有其他什么的神明。

阿K还记得，下学该是最快乐的时光了，趁太阳还抬的老高，可以到庙里和小伙伴一起玩耍。打纸板，翻纸片，跳跳珠，玩跷跷板，当然还有玩斗牛牛。阿K现在想来还挺好笑，因为那纸板是用作业本或者课本折的，估计因为这个还挨过打。

那年那月，阿K还记得妈妈买了一个文具盒，却因为和弟弟争执把弟弟的手弄伤了，还被老师罚跪在长条凳上上课。阿K还记得，和弟弟一起去放牛，因为弟弟想吃野花，阿K就踩着路边石板给弟弟摘，想不到石头不稳，摔了下去，石板还从脚踝上搓过，阿K受伤了。阿K忍着疼，慢慢往上爬，弟弟一边哭一边拉；爬上去后，阿K和弟弟像父母平常教的那样，用细细的土撒在伤口上止住了学。这么小的两个少年，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除了哭，弟弟一边背着阿K一边赶着牛往回走，一路哭。见到父母，两个少年就只剩下哭了。此时的阿K上学时一拐一拐的，就像个瘸子。只是小伤，所以不久后的阿K又是活蹦乱跳的少年了。

那年那月，这里，冬风凛冽，年少的阿K和小伙伴们呵护着自己的那一小盆炭火，温暖那一双开裂的小手，两腮通红，鼻涕肆意，用力一吸，相视大笑。

那年那月，这里，夏日炎炎，阿K和小伙伴们玩弹珠，翻纸牌，斗鸡，尘土飞扬，新置的衣裳裤腿，不多久，已然臀部洞开，却乐此不彼。

每天在简陋的教室里相遇，又在这里相离。那些日子，这个世界的万千纷扰，与他们无关，而他们，只是微笑着面对这个世界。雨来，风过，阿K和这个地方离得越来越远，却不能，放下心中的思念。容颜已换，它却还在那里坚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