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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意外（第1页）

后来的周末都有了一个固定的模式，去同一个地方喝一杯温度与甜度都刚刚好的热牛奶，刷一会儿题或者看一会儿书，甚至，单纯的发一会儿呆。

然后一个人的时间变成两个人的时间，憨憨的少年烦躁的撸头发，紧张的撸头发。每做一套题都犹如在拟写圣旨，但每对一道题面上无所谓，心里却乐滋滋的，偶尔也口出狂言，要上清华北大，但其实，他知晓，他哪里都去不了。

固定的行程也会被意外打破。

卜合疑正因为几何问题愁的眉头打结了，小孩儿看见他跟颗炮弹一样往他身上扑，眼睛里吧嗒吧嗒不停的掉着金豆子。

卜合疑差点儿被扑了个倒，幸好就是一半大孩子。

他抬起小孩儿的脸，小孩儿的眼泪依然没有要停的架势。

怎么了？爷爷又被欺负了？卜合疑这语气，委实称不上柔和，勉强算不凶。

小孩儿正哭的起劲儿，抱着人蹭，就是不说话。

哄了一句已经是卜校霸的极限，你要不知好歹，他的耐心就到头了。

行了，别哭，遇事就哭，就找我，我还能守着你两？不想被欺负就得自己变强，我说没说过？毫无疑问，卜合疑这次是真的在凶人。

大的一凶，小的抹了小脸，抽噎着努力不敢再哭出声。

甘少言兴味昂然的看完了这出兄友弟恭，眨了眨眼，问道:你弟弟啊？

卜合疑颇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勉强道:算是吧。

又冲小孩儿道:说啊，怎么了？

小孩儿这才磕磕绊绊，一嗝一顿的说了起来。

卜合疑更糟心了，心道，哭的打嗝可还行。一边却自顾自去倒了杯热牛奶给小孩儿。

甘少言看着那热牛奶眼神很微妙，心道:胃不好？还是将自己跟这小崽子看成同岁的？

课不补了，甘少言很乐意跟着卜合疑去看柳槐街的老爷子，顺便尝尝据说很好吃的槐花饼。

砖头砌的院子已有些年岁，砖头里甚至已长了青苔，院子里左边一颗槐树弯弯曲曲，右边则堆放着今日老爷子捡回来的废品。

屋子是铁板搭的简易房，不多不少刚好两间。连个厅堂也没有。

老爷子正收拾着废品，见人来忙放下了手里活，进屋搬了张桌子，又搬了几张椅子，泡了两杯茶。

他道:小十二又找你啦？我就说了没事，没事，这孩子，总给别人添麻烦。

说完又看了看甘少言，见姑娘穿着白衣服，又扯着袖子将椅子上上下下擦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