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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葵一本正经地说:“我现在怀疑小白从元稹那处学来的不是如何撩妹,而应该是联想力。”
宁姝眉头慢慢蹙了起来,越琢磨这个事儿越觉得不对:如果之前的解释还算说得通,现在就有一个问题说不通了。
那就是——皇上为何对自己这么好?
说不通啊!
而且自己知道了这件事儿,之后要如何面对介贵妃?把她当成男的还是女的?!
“完了。”还在外面观望宁姝情况的宫人们见她蹙眉,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连忙又凑在一处去想新的法子,试图让宁嫔娘娘稍稍开怀些。毕竟在这后宫当中万万不能和自己过不去,否则到时候便宜的是其他人。
到了用午膳的时候,宫人们都挑了平日里宁姝最喜欢的食物,导致餐桌上一水儿的甜。宁姝吃的还挺开心,加上内务府怕娘娘们苦夏,许多菜肴是用甘洌冰水镇着来的,那便更有一番独特风味。
汝奉还趁机隔着盆泡了个“冰水澡”,朗唫被搁在一旁,连话都要说不利落了。
另一处,荀翊在磬书殿用膳,离了朝堂批过奏章,他的心思自然是想到了宁姝。
戴庸眼看着皇上夹了一筷子菜,放到面前沉默片刻,又慢慢的把菜放下了。
在旁观察的戴庸默默记下:嗯,今天天气热,皇上胃口不好也是正常,之后要让内务府多做些清热解暑的来。
谁知道荀翊突然转头问道:“这菜看着清凉可口,到时候让人送些去烁望宫。”
戴庸停顿了一下,回道:“今日便送吗?”
戴庸和介凉一直跟着荀翊,知道他的想法,若是皇上认定了宁姝,那之后断然也不会有其他女人了。
如今安排夜宿介贵妃这事儿不也是因为这误会能解开吗?
可昨晚刚去了介贵妃那儿,怎么着也得试探试探宁嫔娘娘的反应之后,这才好把东西往那头送吧。
而且落在宁嫔眼里,这头一天晚上睡在别的女人那儿,第二天还要给自己送东西,皇上不成了大猪蹄子了吗?宁嫔不就更气了吗?
人生气的时候都不能正常思考的,到时候没什么事儿也闹出事儿来了。
荀翊听了戴庸这话眉头微微蹙起,“那就,过两日吧。”说罢,他又看了一眼那菜,问道:“这菜过两日还能有新鲜的吗?”
戴庸嘿嘿一笑:“奴才去问问内务府,想来应当不难。”
哎哟我的皇上哎!
戴庸感觉自己服侍了皇上这么些年,喜欢了他的算计和杀伐果断,这还是头一回感觉到皇上有点可爱。
荀翊顿了顿,又问:“宁嫔那儿可有什么动静?”
戴庸提醒道:“皇上,这才晌午呢。”
别说这消息有没有传到宁嫔那儿,你也得给人家点反应时间吧,砸东西生气闹脾气还得酝酿一下呢。
而且戴庸也没来得及去打探,这事儿他让别人去不放心,还得自己盯着。
昨晚他在旁看皇上和介凉切磋,匆匆睡了片刻便急忙给皇上收拾上早朝。今日朝上那几个言官老臣又揪着宁嫔娘娘入宫许久没动静一事儿闹腾起来,拿着国祚说了好些。
这些言官倒也不算是坏心,一部分只是想到之前宁培远和周携齐那出事情,便难免对宁姝有偏见,更不要提出了事情之后,这宁婕妤不但没有受到牵连,反而成了宁嫔。
他们不是当事人,光在外面瞎猜也觉得皇上对宁嫔绝非一般,如今尚能如此,之后万一又是一个祸害可怎么办?
另一部分朝臣倒是并不担心这个,反而觉得皇上这是心里有数,宠爱一个女人便要将她的父系尽数折剪,这才能免得外戚专权。
可他们为了表明立场,便也跟着提两句,不过是借题发挥,想要皇上考虑下皇嗣之事。
皇上和朝臣之间并非单纯的统治与被统治关系,那些铁骨铮铮的清明言官也不过是故事里的人物,同大贪官一般,千百年才出一两个,值得在史书上留下一笔浓墨重彩。
普通的朝臣,不过是借由一两件事由和皇上拉扯,试探皇上的意思和底线罢了。谁若是率先让了步,在之后变回处于被动,是此消彼长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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