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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调歌头（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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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梦得三首

叶梦得（1077—1148）字少蕴，自号石林居士，苏州（今属江苏）人。举进士。宋徽宗时官翰林学士（替皇帝草拟诏令的官吏）。南渡后，两次任建康（今江苏南京）知府，对军事的补给工作做得很好，有助于前方的抗金战争。晚年居吴兴（今浙江湖州）卞山，以读书吟咏自乐。他写过一部《石林诗话》，对苏轼的诗有所不满，可是他的词无可讳言地受了苏轼的影响，具有一定程度的豪放风格。毛晋称他“不作柔语人”，关注称他晚年的词“能于简淡时出雄杰”，都指出了他的作品的特征。今传《石林词》。

注释

①毛晋、关注语，见《石林词》题、跋。

水调歌头

九月望日，与客习射西园，余病不能射。

霜降碧天静，秋事促西风。寒声隐地初听，中夜入梧桐。起瞰高城回望，寥落关河千里，一醉与君同。叠鼓闹清晓，飞骑引雕弓。

岁将晚，客争笑，问衰翁：平生豪气安在？走马为谁雄？何似当筵虎士，挥手弦声响处，双雁落遥空。老矣真堪愧，回首望云中。

注释

①“九月望日”三句：曾慥《乐府雅词》题作：“九月望日，与客习射西园，余偶痛不能射，客较胜相先。将领岳德，弓强二石五斗，连三发中的，观者尽惊。因作此词示坐客。前一夕大风，是日始寒。”望日，旧历月之十五日。

②静：一作“净”。

③秋事促西风：意即西风促秋事。促，催促。秋事，秋收的事情。唐彦谦《和陶渊明贫士诗》：“去年秋事荒，贩籴仰邻州。”这和上句都是写深秋景象。

④“寒声隐地初听”两句：是说本来还只隐约地感到一点秋凉，到了夜半，西风猛烈地吹打着梧桐，就带来了更多的寒意。地，助词。

⑤“起瞰高城回望”两句：登上城楼远望，遍地都是一派冷落的秋色。关河，见前34页柳永《八声甘州》注③。另一解释：作者回望的是中原广大的沦陷区。

⑥叠鼓：接连不断地打鼓（指早晨报时的鼓声）。

⑦引雕弓：张弓，开弓。弓背上雕绘文彩的弓叫雕弓。

⑧衰翁：作者年老有病，自称衰翁。

⑨虎士：勇士，指岳德。

⑩双雁落遥空：形容箭术的神乎其技。《北史·长孙晟传》载长孙晟有一箭贯双雕的故事。落遥空，从高空被射落下来。

?回首望云中：王维《观猎》诗：“回看射雕处，千里暮云平。”这里“云中”也可以释为地名，汉时云中（今内蒙古自治区托克托县）是在军事上占重要地位的边郡，魏尚、李广都曾经在此击溃匈奴的军队。

作者因“病不能射”产生了许多感慨。末两句是自伤衰老，不能再为国家效力。“回首望云中”，显然含有“不堪回首望中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