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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品出枣子的味儿,却听“扑嗤”一声笑,是个女声。
打外头进来两个女郎,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看样子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娘子与丫环,笑声就是那嘴唇上有颗小痣,手里拿着一顶篱幕的丫环发出的。
见甲寅看过来,忙掩了口,却依旧止不住脸上的笑意。
不过甲寅的注意力显然不在她的身上,他手中的茶盏还搭在下巴上,眼睛却傻傻的呆看着前面的小娘子,整个人如石雕般一动不动。
那小娘子见他样子,也是忍俊不禁,忙举帕掩了樱桃小口,心知不妥,又用手肘轻轻一碰自家丫环,进来两步,离甲寅约四尺距离,略福一福,含着笑,柔声道:“双儿不懂事,请郎君见谅。”
甲寅一张脸腾的就涨的紫红,慌忙摆手道:“不妨事,不妨事……”
那小娘子也就不多话,说声“多谢郎君。”便往里间去了。
甲寅愣在那里,忽然之间就开窍了,明白了说书人口里形容的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明珠生晕、美玉莹光是怎么个美法了。
恍惚中只听里间老掌柜说道:“啊呀,原来是苏小娘子来了,请楼上坐,东翁一会就过来。”
原来她姓苏,他牢牢的记在心里。
再之后,怎么接过飞钱,怎么捧过银两,怎么迈出隆昌行都迷里糊涂的,走路时差点被拴马石绊倒,才倏的清醒过来。
“虎哥,你怎么了?”
“没,没事。”
甲寅定了定神,问明张永德府第,一路径寻而去,到了府门前,依着秦越教的法子,先凑近了门卫,把一锭三两重的银锭塞过去,再说送信一事,那门卫便让其进了门厅候着,自己匆匆的进去禀报。
甲寅其实并不懂关窍,想不明白公事为何不去殿前司衙门,非要等傍晚时分来这府里办事,不过是秦越如何安排,他如何照做罢了。
不一会,门房出来,引着甲寅进去,说家主有事,出面的是祝长史。七拐八绕的进了一个小花厅,一位气质儒雅,留着三络长须的中年人正在喝茶。
甲寅忙上前见礼,呈上书信。祝长史接过,验验封口,便折开一目十行的看了,不一会道:“信上说你们首战告捷,缴获良多?”
甲寅回道:“是,主要是粮草和私盐,银钱却是不多,这是缴获的三成,请长史过目。”说完,从怀里掏出两份飞钱具书递了过去。
“哦?这么快押解进京了。”
“没,主要是怕路上有闪失,秦虞侯先向师门拆借的。”
祝长史点点头,道:“你留个地址,待某向张帅禀报后,再给你回话。”
“是。”
甲寅见祝长史把那五十两的飞钱也收了,依着秦越的说法,这事就差不多可以定了,心里这才舒下一口气来,告辞出府。
急匆匆的穿街过巷,赶到隆昌行,希翼着能再偶遇那苏小娘子,却见小二正在上门板准备打烊,一时间心里空落落的,只好无精打彩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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