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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却是强军攻击。
看着约莫万余人拖拽着撞门木大举进发,步桐心叫不好,听着向统领依旧踌躇满志地招呼着众人,“预备弓箭射击!”
步桐看着外头进发的人,只觉得这场拉锯仗怕是难打,在城楼的一个不耽误其他人的小角落看着外头的模样,
“这撞门木乃是镶嵌着铁皮的,怕是坚硬得很。”
春桃跟着担忧,“那会不会被那些贼人撞门进来啊?”
木勒靠在一旁,满脸闲适毫不在意的模样,撇撇嘴道,
“这是说的轻巧了,雁门关的城门你以为是你们府上的门楼啊?这可是朝廷御用的匠人设计,十几万斤的重铁镶嵌着机关巧要,只要里面不开,外面即使落下天雷来怕也是无碍,这许寻常的撞门木想来也是摆摆样子震慑一下罢了。”
春桃楞楞地听他说完,看着向统领脸上得意的模样,转头看着步桐,“小姐,回头把他带回京都城罢,我觉得这人一定是会算命的,不然如何事事都摸得透彻。”
步桐没心思去说笑,只看着前面射箭的军士们,慢慢皱起了眉,
“如此下去,大概撑不了很久箭矢便不够了。”
木勒好整以暇地看着步桐,
“你可还有什么旁的主意?”
步桐听着下面的呐喊声和城墙之上的喝骂声乱作一团,心里亦是乱作一团了,
“还没有想到,北凉人最是兵强马壮善于打持久战,怕是这进攻频率高了,我们的将士也会受不住的。”
城墙之下来了许多军士,背着或扛着许多木箱子,熟练地走到各个弓箭手身旁,搁下滴着水的木箱子。
向统领吩咐着所有人,“大家都听好,这是百姓们给我们做的弓箭,重量跟平日里的用的有些出入,尽快适应使用,后面是要派大用场的。”
原是为了这个,步桐看着军士们取出一把把沥过水的“箭矢”,一支一支地射出去。
木勒有些嘲笑地开口,
“到底是国战大事,如何能如此儿戏?自制箭矢竟然也能用得?”
步桐四下看着,不客气地回怼他,
“如何便就不行?雁门关内,箭矢的库存也就这么多,根本不可能足够,如今大军压境,除了远攻兵器最为实用又能如何?百姓们心系家园,宁愿留下与雁门关共进退也不愿就此撤离南下,难道他们做的箭矢便不能用吗?”
“就是,”春桃跟着附和,“大家还把箭矢泡在了水里,重量同真的箭矢差不多了这才拿上来,这是真的可用的。”
木勒看着那木箱沿着角落不断滴落下来的水滴,模样突然开始变得古怪起来,说不出来的难过和纠结,声音也低了许多,
“战事一起,最受伤的永远都是这些底层的人,雁门关的百姓们无辜,对面那些被射落于马下的北凉军士又何尝不可怜?”
步桐看着前面匆忙紧张的弓箭手和不断运作的擂石器,
“本就是那些人无端来犯,他们便想到了如此结局,如此想来也不值得可怜。”
“不过是些无奈听令的人罢了,”木勒有些焦急地紧跟着步桐,似是急于解释的模样,
“不服从军令是什么下场,郡主娘娘自然比我清楚许多,他们又能如何?”
这是木勒第一次喊步桐“郡主”,步桐只觉意外,定睛看着木勒,
“木勒你怎么回事?我们如今是要守住雁门关,难不成你要我吩咐下去停止反击吗?还是你认为我们停止了反击,那对面的北凉人便能放弃南攻?放过满城的百姓?你是见过那些沦落成难民的百姓的,北凉人霸占了城池,甚至驱逐了那些无辜的百姓,让他们失去了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家园,那些强盗哪里值得可怜?”
木勒哑言,眉目间却是笼罩上一层愁云,说话间,北凉军暂退了。
在大家更为振奋的欢呼声中,步桐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一月便凭空出现,神色凝重地看着步桐,
“郡主,有敌军发现并重新打开了信兵通道。”
“什么?!”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步桐和闻声赶来的向统领异口同声地震惊道。
一月点头,“原本信兵通道就是隐秘所在,信兵在最后一趟进城之后便堵死了通道落下封门石,可那封门石毕竟比起铜墙铁门的城墙薄弱太多了,竟不想被敌军发觉后用撞门木重新震开了一道裂缝,想来下一波攻击便会从那里打开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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