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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晓敏又看着卯生,漂亮却连瓶酒都开不了的孩子咽了口水,“阿姨……”她想说她也不沾。
“你晓不晓得,你还是我从你妈肚子里剖出来的?那会儿彩彩还在我肚子里揣着呢。”俞晓敏的话让两个女孩同时呆住,俞任先回神,踹了一脚卯生,“再生妈呀。”
卯生震惊后,毅然说,“我陪阿姨喝。”
“算了,你给我倒就行。知道你们唱戏的规矩多,要护嗓子。”俞晓敏第一杯喝下去,沉了下,一脸悲痛地向俞任宣布,“这话本来我不该说的,但你们……也是这样,也没多大关系。老何那个女儿,她也喜欢女孩子。”
俞任和卯生都没什么意外的,卯生捧着碗往嘴里塞排条,眼睛瞥着俞任。
俞任的肩膀坠了下,眼神闪过一丝失落,“哦。”
哦什么?你听明白没?是果果。俞晓敏又喝了半杯酒,“这叫什么事儿?怎么我身边一下子就出了……三个?”俞晓敏说搞不懂你们这些孩子想什么?老何难过啊,她忍了十年才敢和我说这事儿,她这心里藏了多少委屈啊,又说不出口。现在好了,孩子飞走了,以后安家落户、找几个老婆生多少孩子国内的家人都管不着。
俞任不说话,她给俞晓敏夹菜,“妈,咱们不说她们了。我庆幸你是我妈,你包容又智慧,能理解我的选择。”
“别给我戴高帽。”俞晓敏白她,放开下筷子后幽幽问了句,“你知不知道果果这事儿?”
这时卯生的排条掉到了桌上,她脸红着说了声不好意思。
女儿的脸色很深,俞晓敏发现俞任工作后,越来越像任颂红那张脸,成天也不知道琢磨什么事儿,一副天降大任在身、缺了他地球就转不起来的模样。俞任给自己倒了杯酒,“妈,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儿。”
我和卯生一直没复合,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我以前的女朋友另有其人,也成为过往了。现在我和卯生像姐妹,是家人,但不是恋人。
卯生迎接了俞晓敏的疑惑目光,她点点头,说俞任说得对。我们是好朋友。阿姨我有对象的,在别的地方。
副院长的脑细胞在死了一大片后被两杯茅台迅速催活,她说俞任你和我说实话,你以前的女朋友是不是果果?我想起来了,你内裤晒人家阳台一大圈呢。
屋内静了足足有一分钟,俞任说,“妈,都过去了。”
俞晓敏的筷子滑出手,愣了会喃喃道,“怪不得。”她又想了很多很多,忽然拍了自己额头一巴掌,“我还让她去接你,我还让你去和她住一个暑假,我还……”她这是送女入狼口啊。
“这他妈叫什么事儿!”俞晓敏的酒杯重重地放下,俞庄庄骂脱口而出,震得卯生抖了下身体。
“我还陪着老何哭!她应该给我赔罪!”
俞晓敏这天吃卯生的祝生饭吃到最后吃哭了,她骂老何,骂齐弈果,骂任颂红,最后骂到了俞任头上,“你就骗我,什么都骗我!”
“妈,对不起。”俞任低头认错。
“她一走了之,还和前任复合了,她为什么扔下你在国内?你怎么过来的?”俞晓敏抓女儿的手,“你这孩子——倔啊。”
“都没事儿了,我现在很好,工作也很开心。”俞任笑,看到俞晓敏的眼泪后又忍不住哭了。
卯生给她们娘儿俩递纸巾,“阿姨,俞任……”却看到俞晓敏恨然的眸子对上自己的,“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你为什么不等我家彩彩?”俞任知道,俞晓敏真喝高了。
好不容易将母亲哄着休息,俞任和卯生默默收拾了餐桌和厨房,做完家务后俞任说对不起卯生,好好的生日饭,吃成了□□会。
“可我知道了,阿姨多爱你。”卯生笑,“俞任,我为你高兴,又挺难过的。”
有些事儿,它为什么不来的早一点?比如家长的理解,这样赵兰可能不会丢一条腿,俞任也不会郁郁不乐好几年。有些事儿,为什么它总像命定的飓风躲不开?比如印秀的每一次离开。有些事儿,为什么看到了希望的地平线,跑过去才发现是悬崖,比如俞任和齐弈果的感情。卯生曾从俞任的眼中看出炽烈的爱意,她那时觉得俞任找到了真正的爱情,她的幸福终于开启。
然而生活的齿轮没有行转的规律,好像只有无情地碾轧。卯生在水池前怅然,“俞任,有时我也不知道生活会将我带到哪个方向。除了台上的,我什么都控制不了。”
可你做得很好了。俞任掏出卯生送她的水滴吊坠看了眼,“卯生,我们不可能不犯错。”可你用心对待的人和事上,心思剔透得像这颗翡翠。哪怕有一件事儿这样,就不能说咱们虚度了时光。
想到远方的齐弈果,看着眼前的白卯生,俞任释然地长吁口气,“凯撒说veni,vedi,vici。我们不是他,在生活中做不到征服,来之见之就是财富。”财富之外,灵魂中好像束缚着一颗孤独的蕊芽,有时被春风撩拨它还会跳动,俞任努了努嘴——一定说最近和小柳上自习看书看多了,人又变得悲春伤秋起来。看小说,来小燕文学,关闭阅读模式,体验高速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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