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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预言者（第2页）

“队长，您怎么在发呆？我们都叫您几分钟了。”

肖万抵感到不对劲：“你们有让那个老人家过去吗？”

几个士兵面面相觑，“老人家？这边界线就我们的战友，哪来的老人家？”

肖万抵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努力回忆老人的样子，却想不起来，只记得“快离开这”和“几个月后战死”这两句话…………

当晚，不知为何，队长肖万抵同他的小队全部不见人影，只在天纪战争第24年，才有人称见到他们出现在这条曾经的边界线。

郑启趴在桌子上思考，慢慢地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有人敲了门。

“司令，有个老人找您。”潇凌夜推开门说，“从那边过来的。”

郑启的鼻子哼了一下，抬起手低声说：“拉我起来。”

五连城下，老人观望着四周，又看看士兵，不住地摇头，他下巴的长胡子跟着摇动，看上去有些滑稽。

“您就是那个老者？比我想像中要老的多，新～纪元怎么舍得派您…………”郑启望了他后面，话锋一转，立刻严肃起来，“您有何贵干？”

他本以为这是新～纪元的说客，可这一没有车驾，二没有随从，再打量他的装扮，头戴一顶斗笠，穿着白色的背心和一条蓝布短裤，脚上是一双草鞋，加上饱经风霜的脸和微驼的背活脱脱一个农民模样，怎么都不像是个政客或军人。

“来传达一个消息，但是，每个人有各自的消息，其他人不能听。”

“为什么？”

“这是规则，我可不想死在这。”

郑启皱着眉头，把手搭在腰间的佩枪上，又转过身：“跟我来吧，其他人各回岗位，潇凌夜待在这，我出来之前，谁都不要靠近我的寝室。”

郑启的新寝室在五连城唯一一栋有走廊的房子，那本来是个有钱人家出钱建的小别墅，因为五连城算是一个分界线，也是个地标，以南都被视为“海外”在这有栋房子，赚钱也容易。后来战争一开始，有钱人逃到真正的海外，这房子二楼走廊的尽头就成了领导人的寝室所在地。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郑启死死盯着他，而老人脸上则一直挂着微笑。

“什么消息？”

“郑司令，现在有两条路摆在你面前。”

“这我一直都清楚，我一直在走其中一条，并且不会改变。”

“当你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什么，你还会接着走吗？”

郑启眉间已经出现一个大大的川字，“你知道路的尽头？”

“你在走的这条路的尽头，有一棵大树，上面没有果实，只长满了金色的叶子，种树人是你，享受这荫庇的人中却没有你。”

“那我在哪里？”

“你种完树后，就不在了。”老人狡黠地笑着。

“你是说，我在胜利之后就会病死？”

“当你走完这条路时，你的身体会有许多毛病，但不致死，真正死去的，是你的心。”

“我的心？”

“巨大的痛苦会占据你的灵魂，愧疚会侵蚀你的信念，你给这世界留下了美好，自己却只得到了无尽的绝望。而如果你选择了另一条路，你只会失去名誉，你所爱，所珍惜的人都会活着，会凋零至尽的只有树枝上的事物——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