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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小雪小慧和瑶瑶（第2页）

我得精神分裂症已经有十年了，也吃了十一年的药，从十八岁到如今三十岁。我的弟弟妹妹开宝马车，是重点本科院校的学生，都找到了好工作，而我一出去工作就被人踩在脚底下，受欺负，没有任何人来帮忙。

那次，小慧喊我去应聘化妆品专柜的销售员工作，那两个浓妆艳抹的服务员使劲嘲笑我，说我没见过世面，不会穿衣打扮化妆，一个劲地在那嘲笑。

小慧闭住嘴巴，什么也没说，离开后，小慧咬牙切齿地对我说：“你看她们外表多风光，卸了妆不知什么鬼样。”

小慧也暗里明里说话嘲笑我，“有的人读书时候一个样，离开学校了也没变，还是那个样，不知为人处世。”

小慧说，“人就要会想。”

我觉得小慧这句话讲的还是挺有道理的。虽然我知道小慧暗讽的就是我。

我最讨厌在外面不认识的人往我碗里夹东西给我吃了。记得那次，我去一个酒楼应聘当服务员，没想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一个不认识的小姐姐使劲往我碗里夹东西，夹完还低着头，一句话不理不答。天啊，这东西我吃一口，全是沙子。我知道我们吃的是剩菜，但小姐姐，你夹一个就算了，还一直夹，夹了七八个不止，还十来个了。你又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小姐姐，你何必这样呢。

还有那次，我去学佛讲课班学习，顺便在学佛老奶奶那吃了一顿饭，正好逢端午，那人文科技学院的讲座老师，一直往我碗里夹东西，而且憋住气，一句话都不跟我说，就往我碗里夹给我四五块锅巴皮，然后吃粽子的时候，她把最后一个烂了的粽子夹到我碗里。我说，“这个我带回去吃吧！”走的时候，我真的把粽子拿在手里，在回家的路上，只好丢进垃圾桶。因为实在受不了这窝囊气。心里愤怒太大，没办法。

以前读书时候，小雪对我说，“文文，全班同学都对你有意见呢？”

我说：“怎么一回事啊？我对任何人都没意见啊！”

我问：“为什么？”

小雪说：“他们说你不会做人。”

我问：“那你告诉我，做人是什么意思？”

小雪简单说：“做人就是会说话。”

我想了又想，介于我十多年没讲过几句话的同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讲话，怎么做人。

那天小慧打电话来说找了一份工作，是做婚纱摄影。我二话没说答应陪她去报名。来到影楼，小慧的朋友见了我好像对我有意见。我不知道哪里出现了问题，小慧和她们介绍我的时候，她们非常的冷，对我爱搭不理，甚至翻白眼瞧着我，一句话都不和我说，我的表情瞬间僵硬。

后来我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受到这种不平等待遇了。因为我长得像“一姐”却是个嘴巴不会说话的木愣子哈宝，她们都想嘲笑我，这就是女人间所谓的羡慕嫉妒恨。

说起小慧，我又想到一件事，那天，小慧又打电话来说，找了一份工作，要我去应聘，小慧真是对我好，连一百块钱的保险费都替我交了，虽然我后面还给她了。工作培训期间，小慧也努力在帮我，虽然我在人前的交际恐惧症还是不减。只是没想到有一个长的有点丑的又不认识的短头发的胖女孩老是踩我，开始在厕所她就踩了我的鞋子，搞得我差点摔跤。后来，我们组照相的时候，她立起脚跟，挡住了我的头。我觉得我受不了这样的委屈，做了三天不到就离开了。

我记得那一年我对小慧说自己好喜欢听孙燕姿《遇见》这首歌。

小慧却说：“这首歌好久了。”

她低下头，心里暗暗在笑，被我发现面容诡异，就像那次她帮我化妆化错一样。意思是嘲笑我才刚刚听。

其实，我在若干年前就听过的，现在重温习一遍。我不知道对她说什么话好了，心里搁着也不敢问她，因为她本就不是多话之人。

我又记得那次放学回家，小慧对我说了一句话，特寒我心，她说：“你就是战神丽涯里的拼澜吧！”

我可以说并不是我对澜公主有意见啊！作为轩辕大一统九州时期，赫林特刺猬家族唯一幸存的女婴，山林女神拼澜，她的确有骄傲的资本。可是，我怎么会和她一样悲惨呢？小慧啊小慧，你这话说的可真是太寒我心了。

虽然我这样描绘拼澜，她本就是一个内秀文静的如清水涟漪一般的女子。

记得小慧那一次到我家来玩，我打开电脑和她一起看了阿凡达电影。我还介绍我的小说战神丽涯给她看。后来小慧要回家了，我问她有没有钱，她说没有，我说我这里只有五块钱了，你拿去兑些散钱，坐公交车吧。正在这时，我爸爸听到了，他说他有零钱，于是给了小慧。后来我知道，小慧身上有钱，有一张一百块的和一张二十块的钞票。

我知道我一直用小雪的钱是我不对。可是小雪太想找我玩了，我也太喜欢跟小雪玩了，和她在一起，我觉得很开心没有压力，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两个人没有秘密，心结一说也就明了。

当那一次，一些同学和我到班主任家里玩儿，小雪和我一起为同学们泡茶，班主任老师问我：“颜展文，你是不是一直都和谢中慧在一起，怎么今天你不喊她一起来呢？”

我当时心都堵了。我知道小慧家是贫穷人家没有钱，小雪家是大户人家父母都有正式工作。小慧是个平时不爱说话的特文静女孩，她什么话都不对我说，我也受不了她。我确实喜欢唠唠叨叨多嘴多舌的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