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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庭静也背着手跟上了,哼道“那你倒是不顾忌我。”
宋玉章潇潇洒洒道“我不是也征求了你的意见么”
“他不也同意了吗”
宋玉章走出了一长段路,才慢悠悠道“他同意,我不同意。”
“其实我倒觉得你该同意,日本人打光了,南城那,怕是要开始打自己人了,自己人打自己人,那说不准要比外人狠得多。”
宋玉章停下脚步回头,孟庭静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沉吟片刻之后,宋玉章道“饮冰不懂政治,不过他有自己的原则,我想,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会知道该怎么走的。”
孟庭静继续道“他不懂政治,你就不怕他成为斗争的牺牲品”
宋玉章眼睛斜昵过去,在上下打量了孟庭静一通后,他伸出手勾了勾手指头,孟庭静不理睬他。
宋玉章微微一笑,柔声道“吃醋啦”
孟庭静先是很坦然的模样,过一会儿,他过来勾了宋玉章的脖子,将人勾到了自己的怀里,低头在宋玉章耳边道“上一回咱们彻夜长谈,我一醒,你就跟他跑了。”
宋玉章回忆往昔,也是有些哑然,“那一回不一样吧。”
孟庭静在心中轻哼了一声,心道那当然不一样了,他就在里面盯着,如果宋玉章有要同聂饮冰走的苗头,他立即就将人抢回来,很叫他高兴的是,两人说完了话,聂饮冰叫宋玉章同他回聂宅,宋玉章拒绝了。
宋玉章愿意给傅冕赔命,同时也舍不得聂饮冰放弃大好前程跟他走,但是宋玉章肯同他在一起生活,要叫他跟他一块儿走,谁说宋玉章对他的感情就比那两个人浅呢
孟庭静觉得宋玉章应当是对他感情最深才是
他心中沾沾自喜,然而面上并不志得意满,依旧是表现得患得患失,他等着宋玉章来说两句好话哄哄他,哪知宋玉章像是完全不解风情似的,回去便先伸了个懒腰,拍着摇椅道“这椅子真硬,大冬天的,怎么也不垫点东西呢”
孟庭静无言半晌,过去拍了他的腰,“床上软,上床去”
两人在床上又交流了许久,孟庭静不搞政治,但嗅觉却很敏锐,去一趟南城便抓住了不少蛛丝马迹,他同宋玉章一说,宋玉章更坚定了要走的决心,他想要不要同聂饮冰分析解说,又怕聂饮冰没那个城府,反受其害,倒不如不说。
一番交流之后,孟庭静将自己的打算全盘托出,宋玉章听罢,觉得很好。
“不能白走,”孟庭静难得地也拿了根烟,“我已经同李自峰说好了,我走之后,将海洲的产业全交托给他。”
宋玉章也拿了支抽叼在嘴角,“他出了多少”
孟庭静比划了个手势。
宋玉章大概心里有数,道“便宜他了。”
孟庭静摇头,“留下,迟早也被占去,不是他,也会是别人,这些人将国家当作私产,仗还没打赢,就先急着刮分地盘了。”
宋玉章喷了口烟,其实心里很认同孟庭静。
黄金法案,说来真是可笑,一张废纸而已,便可以敲骨吸髓地将人都榨干净。
他妈的,谁爱干谁干,他不奉陪了
宋玉章双眼一眨一眨的,冷不丁道“你说,海洲本地的那几位,会不会对码头和纺织厂也很有兴趣呢”
孟庭静转过脸看了他。
宋玉章嘴角若有似无地翘起,“那位李司令,既然都有了码头和纺织厂,铁路和兵工厂也应当收归囊中才算美满吧”
孟庭静在他的坏笑中隐隐明白了宋玉章的意图,将手中的烟掐在了床头的烟灰缸中,他捧起宋玉章的脸,在他眉心重重地亲了一下,“改不了这坏毛病”
宋玉章哈哈一笑,也掐了烟,捧了孟庭静的脸,在他眉心也是亲了一下,“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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