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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母亲却并未瞧他一眼,只是瞧着那漆黑的棺椁,良久才说了句。"死了也好,如今咱们的恩怨也两清了。"
那时候他不明白母亲为何会在父亲的棺椁前说出这样的话来,一双漆黑的眸子落在他母亲的身上,只央求道,"娘,你陪着阿怏好不好,阿怏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
而他母亲的目光却落在了他了身上,冷的如同深冬里的寒雪。没有丝毫留恋的便离开了
他永远记得那瘦弱的身影,消失在门前的情形,而如今,那种梦魇却再次重现在眼前,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绛墨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却什么也做不了。
原来这一生,竟谁也不曾真心待过他,哪怕是当初拼死拼活的要留下来给他当小妾的绛墨。却还是回舍他而去。
他静静的闭上眼睛,却隐约听见一个脚步声,慢慢的在靠近自己,他猛地睁开了眼睛,飞扬如鸦翅的眉慢慢的舒展来,"是你回来了吗?"
隔着纱幔,却见一个女子的身影慢慢的靠近了自己。
他忙坐起身来,然而他唇边的笑意尚未退去,便感觉一阵风吹了过来,自己的胸口却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待他低下头去,却见自己的胸口上竟插着一把匕首,鲜红的血顺着他月白色的亵衣慢慢的留下,越发的触目惊心。
那把刀是从从纱幔后面刺过来的,竟是一刀致命,分明是不想给他任何的活路。
"你不是绛墨?"他霎时变了脸色,强忍着那疼痛,一脚踹了过去,那女人霎时往后退了几步,飞快的从屋内逃离了。
桓怏想要叫人,可萱儿早不知去了哪里,而根本又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
良久他才将胸口的利刃拔了下来,扔在了冰冷的青石砖上,然后低头苦笑了一声,"也好。我这个孤鬼留在世上做什么,反倒不如撒手去了,大家安生了。"
撕心裂肺的痛的不断的传来,他慢慢的躺在床榻上,只等着死的那一刻。然而那时间却是那样的漫长,竟好似无穷无尽似的。
过了良久,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才强撑着身子。慢慢的走到屋内八仙桌上去了。
昨日研的墨尚未干,他拿着狼毫沾了一些,便在纸上开始临摹了起来,一笔一划的却是那样的艰难,连他的手也因为那锥心的疼痛而有些颤抖。
很快昨晚那幅美人图再次出现在宣纸上,竟比昨日更栩栩如生,宛若随时都能从纸上飘下来一般。
而那美人的脸,却依旧是空空荡荡的,桓怏扯了一块布,勉强的挡在自己的胸口,不让自己的血沾染上了那张纸。
然后提笔,慢慢的去勾勒那美人的脸。
*************
绛墨穿着那小厮的衣服,又拿着令牌,只说是出府寻桓怏的,那守门的小厮便放她出去了。
而她出门之后,心里却一直想着桓怏那张惨白的脸,和那句话,一时间心烦意乱的,便是在吵嚷不堪的街上,亦是没有半点的意趣。
她只想着给桓怏买些东西拿回去,可转了几圈,亦是没有寻到半点。
他是那样心高气傲的人,什么珍宝不曾见过,如今街上的东西,只怕连入他的眼也是不能的了。
绛墨直到过了晌午,才守在了那御史府的外面,果然没有多久,便瞧见一顶华丽的轿子被人抬了过来,在前呼后拥中,桓蘅慢慢的从轿子上下来,他依旧是一身的白衣,在清冷的寒风中,带着几分清高孤傲,恍若神诋。
那御史不曾想桓蘅真的会过来,早就十分殷勤的候在府门外,见了桓蘅,忙恭恭敬敬的迎了过来,然后满脸谄媚的将他迎到了府邸去。
等护国公府的人走进去了之后,绛墨咬了咬牙,也直奔着府门而去,那守门的小厮忙拦住了她。
"什么人?"那小厮将她打量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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