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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集 自以为是五（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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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你是小毛孩（1）

第二天，华吉在自己的诊室里吃着午饭，门是开着的，护士长走了进来，对华吉说：“华大夫啊，我想，哪天领我老爸来找你看个病，他腰疼都成这个样子了。”护士长学着她爸爸撅着屁股，弯着腰。

“行啊！”华吉笑着说“你跟值班护士打个招呼，安排一下不就得了嘛。”

“不过我得先事先声明一下，”护士长坐到华吉的身旁，压低声音说：“我那个老爸呀，特自以为是，很招人烦的。”

“噢？”华吉楞了一下“为什么？”

“他这个人呐，不管跟谁在一起，总是絮絮叨叨的，自己讲自己的，完全也听不进去别人说的话。你要是打断他的话，他可不耐烦了。我告诉你啊，他还有一句臭名昭著的口头禅。”护士长的表情很滑稽，嘴憋着，鼻子皱着。

“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华吉问

“他老是说：‘你这个毛孩子，什么都不懂！’”

华吉笑了“反正我在他面前，也就是个毛孩子嘛，不懂就不懂呗！”

“可他对谁都这么说，不管老的还是小的。那一次在马路边上跟一群老头打扑克，他也是这样说的，气得对面那个老头站起来就要揍他呢。”说完，护士长和华吉同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护士长站起来对华吉说：“行啊，华大夫，我就是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别被我家这个老头气着了”，华吉笑着摆了摆手。

果不然，过了两天，华吉的诊室里来了一个瘦瘦的，高高的老头，他撅着屁股，弯着腰，那个姿势跟护士长学的一模一样。他走进来，坐到了华吉的对面，“我是你们护士长的老父亲，是你们护士长硬逼我来的。”

华吉赶忙站起来，有礼貌地说：“老伯伯，你好！”伸出手来想与老头握手，老头子眼皮子都没眨巴一下接着说：“我哪有病啊，我十六七岁下乡的时候哇，可有劲啦。那二百斤的麻袋一下子就放在肩上，抗着就走。”

华吉尴尬地缩回手，坐了下来，老头接着说：“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在部队里，当铁道兵，我们一天到晚挖山洞。那个时候哇，几天几夜都可以不睡觉哇，我的身体有多棒啊！”

坏了，华吉心想，他要是这么滔滔不绝地说下去，那可得耽误多少时间呐。于是，他彬彬有礼打断说：“那老伯伯，你现在呢？”

“你这个小毛孩子，你懂什么呀！现在，现在我也不输给你们年轻人呐！”说完了，老头把袖子撸起来，露出他那皮包骨头的两只胳膊，还弯着胳膊肘，学着人家健美运动员的姿势，想显摆、显摆他上臂那两个弘二头肌的疙瘩，疙瘩倒是有，可干瘪瘪的，难看极了。

“行啊，老伯，您这么大年龄了，肌肉还这么好。真了不起！”华吉伸出大拇指，假惺惺地表扬着。他不得不这样做，否则老爷子将没完没了地说下去。

“可护士长说您是腰坏了。”

“你这个小毛孩子，你懂什么啊！我的腰好好着呢！”说着老头得意忘形，竟然想站起，显给华吉看一看。

可还没等站起来，“嗨哟！”他叫了一声，腰疼地使他差点摔倒在地，华吉赶忙扶住了他。他又重新坐下来，没等华吉说话，老头又说上了，“你这个小毛孩子，你懂什么呀！我这个身体可好了。我十六七岁……”他又把他过去的光荣历史说了一遍。

华吉急中生智，赶快说：“老伯伯，这腰疼跟健康没有关系。你看人家运动员，身体多棒啊，可也有腰疼哇！”他想了想，举个例子“嗨，你看人家姚明长得又高又大，他也有腰疼病哇，脚也痛，腿痛。”他只好瞎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