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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花时节,专门出门踏青赏花的也多是城里人,村里人天天处在这美景之中,也就习以为常,照样忙碌着。
返青开始拔节的小麦田里很快长出和麦苗一般高的草;山坡上的牡丹浇溉过后,也钻出了小草芽,蓝怡带着两个孩子,每日上下午在田里除草,累了就坐在田边歇息,教两个孩子认识花草、背诵知名的清明诗词。傍晚时分,他们便迎着夕阳,数着天上的云朵,带着毛驴和山羊们回家吃饭歇息,第二日早间接着出来忙碌。
蓝怡每日瞧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就觉得心情舒畅。她着实喜欢这种生活,快乐来的如此简单,没有勾心斗角,没有阿谀奉承,没有蝇营狗苟,踩着脚下踏实的土地和敦厚的大山,望着满山的鲜花和潺潺的流水,听着清脆热闹的鸟鸣虫唱,似乎心胸也变得开阔起来,她有事会忍不住哼唱几句,表达自己的快乐。
是啊,有什么事情能让她不快乐呢?桃染粉腮,柳睁媚眼,红杏枝头春意闹,哪一件不是熬了一个寒冬才能欣赏到的景致,呼吸里都是带着花香的,这般难得,却似乎又这般稀松平常,春去春来春复春,年年如此,却还是年年激动。
她的这种快乐,也感染了自己的邻居周卫极。前些日子宇儿和宝宝生病时,周卫极跟着着急,每日闻者蓝怡家飘出的阵阵药味,除此之外听不到她们三个在院子里活动的声音,他担心不已。
现在,两个孩子痊愈了,终于又传来欢声笑语,甚至有时隔着院墙,他都能听到蓝怡欢快的诵诗声,让他也忍不住勾起嘴角,觉得今年春天甚美。
这段时日祭祀游玩等活动甚多,拜扫祭祖,折柳插门,踏青游览等名目繁多,这其中让蓝怡最无奈的一个,便是寒食习俗了。寒食节在清明之前两日,顾名思义,“寒食”便是要禁火,吃冷食的。
家里的两个孩子身体刚好一些,禁不起冷食的折腾。蓝怡便没有顾忌什么节日禁忌,寒食节也照样点火做饭,让两个孩子能有一口温热可口的饭菜下肚,这也是她穿越过来之后第一次没有遵照节令习俗做事,但却心安理得。
若是为了节令习俗再搞得两个孩子生病,那她可真是要后悔死的。
清明节后,桃花红、杏花白、菜花黄的时候,杨柳飞烟,春色也过半,百花大斗芳菲,村里的妇人们头上又开满了各色花朵。这次就连蓝怡也没有免俗,在牡丹园里忙碌时,宝宝摘了大把的山花给她插在头上,蓝怡也没有取下来,嗅着满头的花香,傻乐着。
王林喜挑着两箩筐的小鸭子到山坡上时,见到大嫂这副样子,也觉得她这个年纪就该如此快乐:“大嫂,你瞧瞧,这些都是刚出窝的小鸭子,周家村集市上的小鸭都被咱买回来了。”
蓝怡早就忘了自己头上的花,走到箩筐边看着里边一百只黄色小鸭子,笑着问道:“那可买够了?”
王林喜摇头,仍旧乐乐呵呵地说:“集市上也就一百多只,这一百只大嫂你先养着,爹说明后几天他到周围几个村的集日上转转,再买一百多只回来,咱们一家一百只也就不少了。大嫂,这鸭子你得先在家里养几天,大点了再弄出来,否则怕被祸祸了。”
“恩。”蓝怡拿起一只小鸭子,托在手里观察着,“待会儿我就带回去,辛苦二弟了。”
“不必带回去了,养在我那院子里就好。”这时,赵花匠带着宇儿和宝宝走过来,宇儿和宝宝见着小鸭子一声欢呼地围过来,赵花匠瞧了瞧便搭话道。
蓝怡摇头:“这哪成,这么多小鸭子也吵着呢,影响赵大叔休息就不好了。”
“几只鸭子罢了,就养在西侧小竹屋里,等着过几日大些了放养在山坡上,也省得你来回跑了。”
蓝怡见他这么说,也就点头应下。左右她每日要过来,喂养小鸭子倒也不算不方便。
“王大嫂你这想法倒是不错呢,山坡上养些鸭子,既能吃草又能肥地,一举两得。”赵尚景赞赏道。
蓝怡抽抽嘴角,不知道为什么,这两日六子也喊起自己王大嫂来,赵尚景也跟着喊起来,虽然听着比“夫人”亲切了些,但是被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家喊自己大嫂,蓝怡还是满不习惯的。
“这还得多亏了去年咱们在山坡边上挖的壕沟,只有篱笆挡着,再多的鸭子也得被山里的狐狸、貉子、黄鼠狼给叼了去。”王林喜说到。
宇儿也拍手说到:“就是呢,娘,二爷爷说前天还在壕沟里逮着一只野兔子呢。”
蓝怡笑笑,自从自己挖了几个陷阱打牙祭后,村里人便学着在山坡和坡地外围挖了不大不小的壕沟,还真是挡住了不少山里下来的小动物,庄稼和家畜也多了一份保障。
更神奇的是,去年制作的陷阱盖子早就被大雪压坏了,开春后蓝怡也只简单制作井盖盖上,竟然还是隔三差五地能抓着只野兔山鸡,甚至有一次还逮着一直貉子,让全村人羡慕不已,纷纷说蓝怡一家是得山神庇佑了。
她,以前是他的夫人,现在是他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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