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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月也吃了一惊:“她可是嫡出的公主,能给人做妾?”
潇璇抿嘴微笑,不置可否。潇娟闻音知雅,翘指赞叹:“王妃就是王妃,高,实在是高!”见潇月不解,欣然解释:“陈李两家联姻,势在必行。我们主动表明姿态,陈家断不会拒绝。凌霄是嫡长公主,也断不会下嫁做妾。两家议亲,我们的姐夫就不用纳陈家女作妾了!”
潇月蹙眉轻疑:“那不是把凌霄耽搁了吗?”
“耽搁就耽搁呗!”潇娟满不在乎:“反正出嫁作‘道姑’的公主多得是,给她盖个道观好了!”潇璇觉得她“深得我心”,微笑点头。潇月暗道惭愧,只盼凌霄知道后别气得跳井。
容辉在花厅给管事们分派职司,陆大海当了“仪卫司”司正,领正三品“昭勇将军”衔。严良为王府左长史官,石万鑫为右长史官。“医房”的张大夫为“良医所”医正,“寮房”首座孙潇谨暂充“工正所”所正。印信符牌依旧,膳食仍归厨房。其余审理、祭祀等事太过繁琐,非山中武夫能胜任。宁缺毋滥,索性不用。
容辉和潇璇理顺手头事务后,又往北峰炼功。转眼过了十一月半。“亚岁”将至,潇璇趁晚上歇息,商量容辉:“我们今年是进宫朝贺,还是上表遥祝。”
“眼看‘督脉’快通了,就别分心了!”容辉盘坐在山顶罗汉床上,看见晚风中那单薄的身躯,和她脖颈上闪闪发亮地金项圈,就有说不出的爱怜。
身随心动,坐过去将她搂在身前,柔声细语:“爹爹和大哥来信说,他们过得挺好。容雪小丫头居然和凌霄成了‘闺蜜’,三天两头地串门,好得不得了!我们还是先通了‘气血二脉’,过了‘腊八’再回去吧!”
潇璇点头赞同,再见潇月,就让她帮着写了一份贺表。严良和石万鑫听说容辉不打算进都,又张罗府下官吏,向二人祝贺。‘冬至’那天,阖山管事按品大妆,到前厅向容辉祝贺。女眷则往“无量阁”正屋,向潇璇祝贺。张灯结彩,欢天喜地。
容辉穿衮戴冕,唱大戏似的跟着视朝、祭祀、赐宴、奏乐。看着是热热闹闹,其实是乱七八糟。晚上回想起来,的确不伦不类,又商量潇璇:“是不是该请个懂礼仪的师傅来,专门张罗这些大场合。”
“还师傅呢,那叫‘纪善’!”潇璇忍俊不禁:“那一套太花哨,一般人玩不起。懂那些的都是些老学究,我们何必跟自己过不去,不学也罢!”
容辉尝了个新鲜,也觉得以前挺好,于是通传各处,依如往日礼。凡是进出款项,都由石万鑫找下家,从“汇丰钱庄”划账。管事们就只换了身衣裳,仍如往日当差练功。
转眼到了腊月,各地大掌柜回山交账。果然如潇月预料,净赚二十二万两。容辉一直记得金州那群外来者,划出明年的开销后,索性将剩余十万两转入钱庄打本,开始让石万鑫收购黄金。自己则和潇璇勤练灵力,冲击“任脉”。
“督脉”一通,百脉皆通。两人再合炼“任脉”等七脉,竟似水到渠成。大雪纷飞,年关将至。容辉和潇璇仍然薄衫轻着,对掌练功。四周热气激荡,雪花也落不到两人身上。秀发飞扬,更增飘逸。
这日中午,潇璇行转完最后一个周天,灵力如往常收回“丹田”。正要敛气撤掌,体内灵力蓦然鼓荡,反冲周身经脉。她大吃一惊,待想运功压制,却使不出半分力气,只觉周身胀痛,就要爆裂。
容辉觉她气息有异,忙提“冲气”护持。可气门一破,灵力也不受控制,潮水般回涌百脉。片刻之间,全身已不能动弹。两个人双掌互抵,四目相接,均难以置信。
山峰上风云际会,乌云凭空浮现,霎时罩住了北峰。阴影所及,昏天黑地。乌云正中,容辉和潇璇四掌相抵,一个觉得他传来一股热流,直冲自己胸臆。心头先是一麻,麻得发疼,疼得四肢僵硬。
另一个觉得她传来一股冷流,冷得出奇,丝丝寒意透过肌肤,直侵气血。非但要冻僵自己的身体四肢,还要吹凉心头那股热血。
两个人相视骇然,苦于不能动弹。那坚定的眼神却仍似在安慰对方:“别怕,有我在!”“死,就死在一起!”……相互鼓励,奋力坚持,忽然不适稍减,一个奋力扑进他的怀里,一个紧紧环抱住她的身躯。
“天公”似见不得男欢女爱,浮冰般的乌云中更似被加了一勺滚油,蓦地翻腾起来。清云上升,盖住了峰顶。浊气下沉,压到了山脚。清浊相激,天空中火光一闪,一道电弧直辟潇璇。山腰下风起云涌,几股阴风直绞容辉。
两人身上一热,还没反应过来,耳边一声霹雳。炸雷爆喝,风啸厉鸣,震得人头脑发蒙,脑仁欲裂。
“是谁,是谁在暗算哥……你要是没劈死老子,老子早晚要亲手宰了你!”容辉惊慌失措中,一股戾气直涌上心头。变强的欲望第一次滋生心田:“强,只有变强,才不怕被人暗算!”不由抱紧潇璇,仰天长啸,势要跟那风雷较量大小。奋力鼓荡真气灵力,势要和天威比试耐心。
潇璇似抓到了救命稻草,紧紧箍住容辉,和他一起提气抗衡。两道灵力相互激荡,却似让空中雷云找到了“宣泄口”,闪电一道接一道劈向潇璇。雷鸣声中,罡风一股接一股绞向容辉。
一个觉得身前抱着一颗太阳,烫得人皮开肉绽。一个觉得身前抱着一块寒冰,冻得人血凝气结。眼前是电火闪烁,耳边是雷鸣风啸。不知过了多久,“太阳”渐渐熄灭,“寒冰”渐渐融化……
两个人在雷鸣电闪中看见对方没死,心头稍宽,气息一散,四肢就不听使唤。眼前不住发黑,一头栽倒下去。“哐当”一声,木折床塌,两人身下的罗汉床竟被烧成了木炭。大雪未停,沾之即融,化作一泓污水。碳渣堆中,只有那项圈下的“宝石蛋”还泛着一层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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