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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窦昭：&ldo;你说，他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rdo;&ldo;菩萨给个什么样的孩子，我们就生个什么样的孩子，这有什么好猜测的？&rdo;窦昭笑道。&ldo;总得给孩子娶名字吧？&rdo;宋墨却很憧憬，道，&ldo;如果我们给孩子取了个男孩名，结果生出来是个女孩，她岂不是要一辈子都责怪我们？&rdo;&ldo;那就男孩名、女孩名一样取一个好了。&rdo;窦昭道，&ldo;不管生男孩还是女孩都行。&rdo;&ldo;产期是明年的七月吧？那个时候白天还很热，今年得多存点冰，免得孩子长痱子。&rdo;&ldo;好啊！我明天跟回事处的说说吧！&rdo;夫妻俩嘀嘀咕咕地说着傻话，让人听了忍俊不禁，偏偏两人却说得十分认真，而且一直说到了三更才迷迷糊糊地睡下。和宋墨、窦昭夫妻一样，大半夜才吹灯的，还有英国公宋宜春和二爷宋翰。宋墨如果生下儿子，世子之位就更稳了。就算是生下女儿，也证明宋墨能生，没有嫡子也能生个庶子。难道就这样算了不成？他愿意罢手，宋墨会罢手吗？宋宜春在c黄上翻来覆去。宋翰却在灯下抄《法华经》。他屋里的大丫鬟栖霞劝他：&ldo;天这么晚了，二爷还是早点歇了吧，明天起来再抄也不迟。&rdo;宋翰却道：&ldo;去给我倒杯热茶进来。&rdo;根本就没有歇下的意思。栖霞是宋宜春亲自为宋翰挑选的，宋翰平时也对她客客气气的，时间长了，栖霞在宋翰面前不免有些随意，闻言笑着去拔宋翰的笔：&ldo;二爷，您就听奴婢一句吧！您明天一早还要跟着先生读书，睡晚了，要打瞌睡的，国公爷知道了，又要喝斥您了……&rdo;&ldo;贱婢！&rdo;毫无征兆地，宋翰一脚踹在了栖霞身上，&ldo;到底你是爷还是我是爷？还指使不动你了？是不是想让爷明天就换个人服侍？&rdo;如果有外人在场，就会看出来，宋翰踹人的姿势，和宋宜春一模一样。栖霞做梦也没有想到宋翰会露出这样狰狞的面孔。她打了一个寒颤，忙跪在地上磕起头来：&ldo;奴婢该死，求二爷饶了奴婢这一次，奴婢这就去给二爷沏茶。&rdo;宋翰&ldo;嗯&rdo;了一声。栖霞手忙脚乱地爬出了书房，这才发现小肚子一抽一抽的，疼得厉害。探望栖霞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撩了衣襟一看，小肚子上一片淤青。英国公府上上下下的人都说二爷待人和气，她不敢做声，第二天一早还要若无其事地陪着宋翰去颐志堂看望窦昭。&ldo;明年夏天我就会有个侄儿了？&rdo;宋翰穿着件墨绿色的锦袍，映衬得他面如冠玉，温润尔雅。窦昭笑着点头，拿了橘饼给他吃。他眼睛一亮，笑道：&ldo;是福建的橘饼！不是说福建那边刮大风，冬笋和橘饼市面上都买不到吗？&rdo;&ldo;我前些日子喜欢吃酸甜的，你哥哥特意人让从福建送过来的。&rdo;窦昭吐了两个月，宋墨想着法子弄给她吃，她人倒没瘦，却养成了不时吃几块零嘴的习惯。见宋翰吃得香，她也从攒盒里拿了个桔子剥。宋翰就道：&ldo;别人都说酸儿辣女，嫂嫂你怀的肯定是个小子。&rdo;英国公府的走水案早就结了，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的结论是盗贼全部伏法，宋墨也认同了这个结论，交还了太宗皇帝的宝剑，他开始按照正常的时间在金吾卫当值，而且隔几天就要在宫里留宿两天。今天又到了宋墨进宫的日子，他前脚刚走，宋翰后脚就过来了。宋翰今年已经十四岁了，长得比窦昭还高。按道理，窦昭应该回避，宋翰却像不知道有这回事似的，直接就进了正房，而窦昭另有打算，对此视而不见，在宴息室里招待宋翰。&ldo;承二爷吉言。&rdo;窦昭笑道，&ldo;我和你哥哥也希望是个小子。&rdo;如果她生下了儿子，宋翰就是顺位第三的继承人了，她很想知道宋翰会是什么表情。&ldo;那可好。&rdo;宋翰笑眯眯的，很高兴的样子，&ldo;到时候我也可以像小时候哥哥带我一样，带着侄儿习武、放风筝、嬉冰……&rdo;窦昭抿了嘴笑，和宋翰闲话着家长里短。栖霞被素心请到了茶房里喝茶。&ldo;听说姐姐的好日子定在了二十二，今天都二十了，姐姐怎么还在府里当差？&rdo;栖霞捧着热气腾腾的龙井茶，好奇地问素心。